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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你们到这儿以后立刻被关了起来,此后三天没有任何人出现?”警察问罗建红,“没人来给你们送食水,也没有人来伤害或者转移你们?”
罗建红叼着烟,肿胀的眼皮上翻,眼珠在右上方停顿了一下,说:“我们也觉得奇怪,你说那个发微信的人把我们骗到这儿到底是想干什么?难不成是想活活饿死我们?”
警察不置可否,问他:“这三天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仔细想想,比如外面有没有出现过脚步声,或者有没有人从高处的气窗偷窥你们?”
罗建红摇头:“没有,这三天只有我们俩,我们也盼着有人来救我们,可除了昨晚我家小田和他领导之外,那儿连个鬼影子都没出现过……嗐!我真是肠子都悔青了,你说我闲着没事来这鬼地方干啥?”
警察抬眼瞟了他一下,问:“门旁边那把椅子是干什么用的?”
罗建红随口道:“顶着门。”
“为什么要顶着门?”警察问,“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插上了,又没人来打开,你们从里面顶住干什么?”
罗建红一怔,嚅嗫了一下才道:“看见有把椅子就顺手拿来顶住了,习惯吧,你们睡觉不插门么?”
警察没理他的问题,又反复询问了一些细节,直到他哈欠连天,快要不耐烦了,才将笔录结果交给他:“你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问题,没问题就确认一下。”
罗建红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疲惫地抹了一把脸,说:“没问题”
警察让他签了字,告诉他询问结束,下面要带他去医院检查身体了。
罗建红如释重负,拄着桌子站起身来,虽然起身的那一下看上去有点吃力,但站稳以后立刻腰背挺直,步履稳健,显然身体不错。
隔着单面玻璃,萧肃注意到他胸前、衣袖,以及衣服下摆的地方有几处明显的水渍,虽然基本上已经半干了,但很显然是这三天内弄湿过的。
他弟弟罗建新身上似乎也有水渍,萧肃记得之前荣锐对孙之圣说过。
为什么?萧肃觉得有点奇怪,如果说这些水渍是他们在水槽上喝水的时候弄湿的,那未免面积有点太大了。
罗建新也许身体不好,喝水的时候站不稳容易弄湿衣服,但罗建红显然不会——他直到这会儿都没有崩溃的迹象,无论心理素质还是身体素质,都是超越常人,相当不错的。
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在大冬天,滴水成冰的破烂工房里,把自己唯一御寒的衣物,弄得湿成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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