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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峤微愕。
接过手机,耳边传来温和的女人声音:“小贺,听得到吗?”
“听得到,伯母。”
“听得到就好,我这个话筒有点毛病,说话老是有杂——”
“妈!”旁边的方邵扬微赧,“说这个干什么,说点儿有用的,话费不要钱吗?”
他妈妈在那儿很窝心地笑着:“知道了,你忙你的,我们俩单独说会儿话。”
方邵扬走开了。
贺峤不惯于应付长辈,因此一径地沉默着。那头说:“小贺,我们邵扬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他还年轻不懂事,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多担待,一个人孤身在外,也多亏你照看。”
“阿姨哪里话,”他说,“邵扬没给我添什么麻烦。”
她淡淡一笑:“我的儿子我了解,他不是那么听话的人。不熟的时候还知道收敛,一旦跟人混熟了多半是要无法无天的。”
贺峤不知道怎么回应算恰当,只能说:“没有。”
“没有就好,咳咳、咳!”
忽然咳得厉害。
“伯母,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没有。”她笑呵呵的,“我身体棒着呢,咳咳,多谢你关心啊小贺。”
“应该的。”
一边聊,他一边侧身看向阳台上的人。
可能是怕在屋里吃东西有味道,方邵扬关着门站在外面,面朝黑夜啃着那个带来的汉堡,间或用手背蹭蹭嘴角。
拖鞋睡衣,母亲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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