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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词呈递到刑部,刑部不敢复核,又交到了北镇抚司去。
“——我北镇抚司从未颁布过什么缉拿要犯的布告!”指挥同知冯道成喊冤:“北镇抚司专理诏狱,跟缉拿逃犯有什么关系!你大理寺要么持皇上旨意来搜,要么就别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谁扣屎盆子了。”孙供叫怨:“这是大理寺交上来的供词,我只是随口一问,又没说一定是你们在封山查人。”
冯道成冷笑一声:“死了个危家的毛头小子,你们就急得到处攀咬,还不是怕担责么。要查这案子就要牵连众多。今日查谁封山,明日查调兵诏令,后日是不是就要查皇上头上去!”
“同知大人哟——”孙供打断他:“你急什么?”
冯道成哼一声:“一句话,少往我北镇抚司身上扯!”
褚辉正交了腰牌下职,听闻此言忽然道:“同知大人,我倒是想起件事来。”
冯道成与孙供一道转头看他,褚辉只是个从四品镇抚使,却因着是朝阳长公主的嫡子而颇有分量。
褚辉思虑片刻,身后的人恭敬拉开椅子请他,他撩袍子坐下,说:“我手底下有个千户,叫张全。他在事发第二日本该交腰牌换岗,但人却消失了。后来与他一同任事的人说,他被佥事大人——也就是近日圣上亲自提拔的应三川应大人——紧急调走了。”
“镇抚司的腰牌等同职权,我不敢出差错,本该立刻呈报上级,但我的上级正巧就是佥事大人。越级奏报又是大忌,因此一再拖到了今天。所以调兵封山查人一事,或许是佥事大人的意思。”
“不过佥事大人该是有圣上的旨意,他办差在外,如今尚未回来。”褚辉说,“既然争论半天也拿不出真凭实据,不如就先压下证词,等佥事大人回来后再说?”
孙供心知肚明他在拖延,但他这个法子确实也不算有错,于是说:“那就先拖着?我觉着这样办没问题,好歹等人回来再问。”
应三川飞奔回京,手底下调的人都已经安置散了。他持牌子进宫,对梁长风一个字都不敢有疏漏。
“做事不干不净。”梁长风虽然没发怒,但应三川已经背后一寒,“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梁长风早知这批货没那么好抢,应三川说桥断车翻,私盐全失一事,他绝对不信。
“太巧了,这世上没有这样的巧合。”梁长风说:“这次哑巴吃黄连便算了,你杀危移做什么!”
“他认出我了!”应三川跪在地上,说:“危移不仅认出了我,还猜出了卑职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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