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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泽也是大宗门的继承人,阴谋诡计见得多了, 不会真的以为一个视频就能保自己平安。回到宿舍后, 他立刻打开冶炼炉,准备把护身法宝修一修。当年为了替宗门报仇, 他祭出全部法宝,当场干死了几十名元婴期的高手和三名合体期的大能, 也随之流落到黑眼星系。爆炸的余威震坏了那具渡劫期的傀儡,也让他身上的法衣变得破败不堪, 要修复它们, 必须找到顶级的灵物才行。
祁泽一没权势,二没钱财, 三没人脉,要找到顶级灵物何其不易?于是修复工程一拖就拖到今天。
他从乾坤袋里取出一件对襟长袍,平铺在工作台上,眼中流露出缅怀的神色。站在对面的欧阳晔低声问道,“祁少,这也是一件防御服?怎么破了?”
“破了就是破了,哪儿来那么多问题。”祁泽不想提起过去,于是走到隔壁仓库挑拣材料, “把独角鲸的角全扛出去,我要用。”他指着堆放在一起的几根五六米长的黑色角刺。
欧阳晔脱掉外套和T恤, 走进来当苦力。他似乎对自己的身材很满意,在祁少跟前晃来晃去,还不时抖动胸肌。祁泽默默撇开脸, 催促道,“动作快点,不然我就让机器人进来搬了。”
“我马上搬。”欧阳晔有点小委屈,却还是吭吭哧哧地把角搬了出去。别看这玩意儿直径不到半米,却重的要命,扛在肩上像进了五十倍承压室,人直往下坠。生活在天琴星的独角鲸就是靠头顶生长的这根刺破开层层坚冰,在极寒海洋里畅游。据说有科学家曾检验过这根刺的硬度,直接穿透战舰的合金钢板不是问题,连超能机甲的外壳也能划出几条道道,堪称生物界的最强利刃。
也因此,独角鲸成了许多偷猎者的目标,数量逐年下降,而这种角刺的价格却连年攀升,买到一根都不容易,更何况像祁少这样一口气买下七八根。它们除了摆着好看,真没有一点实际用途。
欧阳晔感觉自己搬的不是角,而是星币,难怪这么重。
“祁少,这种刺硬度太大了,根本无法加工。据说只有穆氏研究所的一种切割机床才能把它锯断。你看,偷猎者都是连着独角鲸的头盖骨一起挖出来的。”他敲了敲角刺尾端的一块骨头。
“坐着喝你的饮料,别废话。”祁泽指着一旁的小圆桌和小躺椅。最近,欧阳晔越来越爱旁观他炼器,简直把他的工作室当成了度假胜地。要不是他炼器时向来心无旁骛,早晚会被整出心魔。
欧阳晔做了个嘴巴拉拉链的动作,又从空间钮里取出几瓶冰镇饮料,咕咚咕咚喝起来。
祁泽慢慢摸索着角刺上的纹理,表情略带遗憾。灵气虽然很足,却还达不到他的要求,要知道他需要修补的这件法衣至少能抵挡渡劫期老祖的三次攻击,说是宗门至宝也不为过。而制作法衣的布匹则由凤凰翎、狱龙筋、麒麟须编织而成。这些神兽在乾元大陆都不多见,更何况是黑眼星系这种道法完全不存在的异界?
祁泽无法,只好尽量寻找替代品,总算在不久之前找到了独角鲸。他取出常用的青鼎,从冶炼炉里引了一颗火种进去,并拢指尖轻轻一点,沉重的角刺就一一飞入青鼎中,化为半尺长的小棍。
这一幕完全违背了科学原理,令欧阳晔看得目瞪口呆。好在他已经完全习惯了祁少带给自己的震撼,只是呛了一口水就恢复镇定。
祁泽掐了一个法诀,将自己体内的融合之力输入青鼎中,原本坚硬无比的角刺慢慢弯曲、软化、蜷缩,最终变成一团黑色的粘液。祁泽不断变换法诀,一个又一个灵言就被打入粘液中,令它从纯黑变成黑金交杂的色彩,隐隐还有灵光从内部透出来,看上去十分神异。
欧阳晔想等这团灵液出炉,看看它会变成什么东西,但枯坐一晚上也没能等到,只好回卧室洗漱睡觉,睡了几小时起床,祁少还坐在青鼎前掐着法诀,纤长的指尖飞快舞动,交织出一片残影。欧阳晔全神贯注地看了很久,越看越觉得玄奥,直到上课时间到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却不忘给机器人管家设定自动投喂程序,以防祁少把自己饿死。
等他下课回来,祁少还在掐法诀,放在桌上的营养液一瓶没动。就这样过了九天,熊熊燃烧的炉火终于熄灭了,地下室的温度也降回正常水平。
祁泽睁开双眼,眸底迅速划过一道灵光,这是修为精进的体现。他把黑金色的粘液引至掌心,咬破指尖滴了一滴鲜血,这才放入早已备好的水缸里。水缸盛满暗红色的液体,隐有檀香和腥气弥漫开来。如果有乾元大陆的修士在场,立刻就能认出这是蛟龙血,取穷凶极恶的深渊黑蛟一头,折磨七七四十九天后放血,将煞气与怨念汇于一处调和,这才得到能软化各种灵材的间质。由此可见,太玄神造宗走得也不是什么堂皇正路,相反,许多手段还有些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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