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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争鸣蹙眉道:“行大事者,万不可有妇人之仁,况且子瑜是臣的亲子,臣难不成会将亲子推入豺狼虎穴?”
雍理只觉心惊肉跳。他浑身冷凉,却还要在面上扯出一个微笑:“朕当然明白,朕只是……只是太过感动,有沈相和子瑜这般的忠贞不二的贤臣,朕何德何能!”
他说着这样的话,仿佛灵魂与分离——嘴上字字句句,滴水不露;心却像被人剁成烂泥,疼得连喘气都难过。
沈争鸣松了口气:“陛下明君贤主,臣等理当赴汤蹈火。”
雍理强压着情绪,努力让思绪转起来。
他不会牺牲沈君兆,他不会让沈君兆死,他一定能够护住他的阿兆。
“那……”雍理镇定道,“那,沈相可否给朕瞧瞧?”
沈争鸣犹豫了一下。
雍理道:“朕若要留在首京,是不是得扮成子瑜的模样?”
沈争鸣:“自然如此……”
雍理又道:“既如此,咱们还是提前试上一试!”
沈争鸣道:“只是那做起来极难,工匠赶制了五个月,才成了这两幅。”
雍理:“事关重大,沈相还信不过朕?朕自会好好保护此等奇物。”
沈争鸣还有些犹豫。
雍理声音已经彻底平稳下来:“子瑜那里,朕希望能亲自说与他听。”
沈争鸣眉峰一扬:“他不会拒绝……”
他说这话只让雍理恨得想一刀捅死他——是啊,他的阿兆不会拒绝,所以你就让他去送死!
雍理轻吸口气,压着心口绞痛:“只是此事到底是要委屈子瑜,还是由朕亲自说与他听好一些。”
沈争鸣犹豫了一下。
雍理索性道:“近些日子,朕瞧着子瑜同沈相有些许龃龉,虽朕明白你们父子同心,可是此事实在重大,还是要更稳妥一些。”
这话无疑点醒了沈争鸣,自从领了差事,沈君兆翅膀的确硬了,他虽深知沈君兆不会拒绝此事,但由他出面很可能激怒了那孽障,回头适得其反,反而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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