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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迟无奈地笑了声,绕过屏风去,到里间同老夫人说话。
傅瑶随之进去,在几步远处乖乖地站定了,并没再往前打扰,认真地听着他们聊天。倒是谢朝云向她招了招手,同老夫人笑道:“您还未见过吧?这就是傅瑶。”
“上了年纪总是爱说些旧事,眼神也不好,这么个美人在这儿我竟没注意到。”魏老夫人看向傅瑶,颔首道,“真好,先前阿婉还同我夸过,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傅瑶含笑问候祝了寿,仍旧侍立在一旁,听着他们叙旧。
老夫人被几人哄着乐了会儿,而后敛了些笑意,叹道:“人生七十古来稀,我活了这么些年,见识了许多,该享受的也都享受了。前几年,我总是记挂着阿婉,如今她也回到京中,有你们照拂,我便没什么担忧的了……”
魏书婉抿了抿唇,强撑着笑道:“好好的,祖母怎么说起这话来?”
“是啊,您只管放宽心好好养病,不必想其他的。”谢朝云也岔开了话,试图说些旁的事情。
谢迟则道:“您若是累了,就先歇息会儿吧。”
说了这么会儿话,老夫人已经有些精力不济,她没再勉强,由魏书婉服侍着躺下歇息,而谢家兄妹与傅瑶则一同告辞离开。
刚从暖阁中出来,寒风便扑面而来,傅瑶打了个寒颤,银翘连忙将手炉递了过去。
“你快些往花厅去吧,那边暖和,我现在这身份不便过去,就不陪你了。”谢朝云对傅瑶再了解不过了,叫了个丫鬟为她引路后,又提醒道,“范夫人应该已经在那边了。”
傅瑶愣了下,反应过来这个“范夫人”指的是姜从宁后,轻快地应了下来,领着银翘往外走了。
谢朝云并没立时离开,她同谢迟站在廊下看了会儿,唏嘘道:“一转眼,都这么些年了。”
物是人非,老爷子仙去八载有余,他们兄妹也再不是当年无忧无虑的世家公子与闺秀,过往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谢迟看着这熟悉的院落,目光落在院中那青石棋盘上,一时无言。
“我该回去了。”谢朝云看了眼天色,低声道。
竹雨立时传了话,宫女们簇拥着她离开。
寒冬萧瑟,园子里早就没什么可看的景,可谢迟却慢慢地走着。旁人见了他大都是避着,实在避不开,便会在路边行礼让开,可偏偏却有一人特立独行得很,踉跄两步撞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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