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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这一点后,谢迟便没再在这件事上费神,没多久也睡了过去。他原以为自己会不适应有人同床,但这一夜睡得竟还算是安稳。
第二日醒来时,傅瑶仍旧在沉沉地睡着,白皙的肌肤透着些红,看起来睡得很是舒适的样子。分开床帐,晨光透过窗子照在了她脸上,傅瑶小声嘟囔了句什么,往被子里缩了缩,但仍旧没醒过来。
谢迟勾了勾唇,又放下床帐来,并没打扰她。
傅瑶醒过来时已是天光大亮,身侧已经空了,她眨了眨眼,想起昨夜的事情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轻快地起身梳洗。
“太傅进宫去了。”月杉如实回禀了谢迟的行踪,又补充道,“太医说他的病好了许多,不妨事,夫人不必担心。”
傅瑶点点头,独自吃过饭之后,往听雨轩寻谢朝云去了。
她到时,谢朝云正在看一封信,眉头紧皱着,见到她之后方才缓了缓神色,笑道:“今日来得倒早,快坐吧。”
傅瑶见谢朝云将那信折了起来,随手夹在了一旁的书中,便知道她不愿提,没有多问。
侍女沏了茶来,谢朝云恢复了往常的温和模样,慢悠悠地问道:“我听闻,钱家那位姑娘昨日来寻你了?应当是想要通过你来求情吧?”
“是,”傅瑶将昨日的情形尽数讲了,低声道,“我最后还是没帮上。”
“没帮才是对的。你若是真为此去苦求兄长,如今怕是不能坐在这里了。”谢朝云今日一见傅瑶的模样,便知道她与谢迟之间并无分歧,应当还挺愉快的,也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傅瑶小心翼翼地问道:“为何这么说?”
谢朝云撑着额,斟酌着措辞:“这事说来话长,我也就不兜圈子了。兄长料理钱家,一来是因为他犯了大错在军中动手脚,二来,则是杀鸡儆猴给秦家看……”
这些日子以来,朝臣们私下里没少议论这件事,但哪怕是背地里,言辞也都谨慎得很。
可谢朝云却半点忌讳都没有,直愣愣地道破了其中的关系,嘲讽道:“近年来,他们总是蠢蠢欲动,想要从兄长手中夺权。可一群有野心没能耐的草包能做成什么?千方百计地在朝中安排自己的人,排除异己,可却忘了北狄虎视眈眈,酿成此番大祸。”
傅瑶这还是头一次听人说起朝中的勾心斗角,捧着茶盏,半晌都没顾得上喝。
“再有就是兄长遇刺之事,”谢朝云提起这件事就来气,嗤笑道,“那些废物撑不起朝局,但在这种下作事情上倒是颇有造诣,虽是北狄刺客挑起,可这其中也有某些人推波助澜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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