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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等候着的司仪嬷嬷小心翼翼地上前来,按着规矩,还有揭盖头、合卺酒、结发礼等,可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谢迟开口道:“都出去吧。”
虽然已经有所收敛,但谢迟话音里仍旧带出些许不耐来,众人面面相觑,傅瑶也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衣袖。
从知晓谢迟醒过来,傅瑶就已经开始紧张了。
她心中其实能理解谢迟的反应,毕竟他什么都不知道,醒来之后就被强塞了个夫人,想来也是不会高兴的。
谢朝云与谢迟无声地对视了会儿,最后还是无奈让步,抬了抬手,带着众人都退了出去。银朱心中虽百般不愿,但也不敢在谢家造次,害怕惹得谢迟不悦带累了自己姑娘,只能也随之离开。
屋中总算是又安静下来,谢迟揉了揉太阳穴,神情稍缓,这才看向端坐在床尾的傅瑶。
虽隔着盖头什么看不清神情模样,但她的脊背挺得笔直,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双手规规矩矩地置于膝上,头却微微垂着,显然是很紧张。
谢迟知道自己在外的名声如何,也知道大多数人家都是避之不及。这么个娇弱的闺秀,骤然被一道圣旨指婚,要嫁给他这个生死未卜的病秧子冲喜,这几日怕是都在家中以泪洗面了。
思及此,谢迟勉强寻出些耐性来,上前去,掀开了那红盖头。
毕竟总不能让人在这里坐上一夜。
在掀盖头前,谢迟原以为自己会看到张愁云惨淡的脸,兴许眼圈都是红的那种。结果却对上了一双含笑的杏眼,眼眸清澈,带着些显而易见的紧张,但却并没有半点惧怕。
傅瑶这还是头一回离谢迟这般近,她甚至能数清谢迟的眼睫,也能从他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这是就算在梦中,也未曾敢想的情形。
傅瑶怔怔地同谢迟对视着,心跳不自觉地快了许多,原本的那点紧张被心底沁出的甜取代,眼中的笑意愈浓,唇角也不自觉地上扬。
她抬起手,轻轻地扯了扯谢迟的衣袖,软声唤道:“夫君。”
从今往后,谢迟就是她傅瑶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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