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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锦衣少年从妆楼下经过时,竟像是觉察到她的目光似的,似笑非笑地抬头看了眼。
对上他目光后,傅瑶只觉着心跳都快了许多,竟蓦地惊醒。
美梦成了惊梦,傅瑶抬手摸了下额头,不知是不是服了药的缘故,竟出了一层细汗。
她又翻了个身,长出了一口气,顺着那梦想起多年前的事情来。
她那时并不通男女之情,只觉着惊艳,回府之后便开始同夫子正经学画,想着有朝一日要将这一幕给画下来,免得自己忘了。
可她的画技还没练过,谢家便出了事,谢迟被罚去西境。
而这些年,就算不用落笔来记录,她脑海中仍旧牢牢地记着那时的情形,六七年过去了也依旧清清楚楚。
只不过这次……算什么?
傅瑶茫然地看着床帐上的绣纹,虽竭力想要撇开,可却总是会想起梦中那一眼。
惊心动魄。
又像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预兆。
*
水榭。
宫人们进进出出,将盘碟碗筷收拾出来,那些菜色大半都没动,先前怎么端进去的,如今就又怎么端出来。
谢朝云将此看在眼中,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逆着众人往里边去。
“姑娘您可算是来了!”德全见着她后如蒙大赦,连忙快步迎了上来,苦笑道,“若是再不来,奴才可就真没法子了。”
谢朝云微微颔首:“都出去吧。”
德全满口应了下来,一招手,将水榭中服侍的宫人们都给叫了出去,而后亲自关上了门。
偌大一个水榭就就只剩了两人,谢朝云分开珠帘,见着了在里间窗边坐着的萧铎。
萧铎垂眼看着小几上的一局残棋,对她的到来恍若未闻,另一侧则堆着足有半人高的奏折,看起来是尚未批改的样子。
谢朝云看了会儿,径直上前,在他对面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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