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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像是在笑,可是口中吐出的无疑是对一个女子最恶毒的羞辱:
“......也不知道用了什么龌龊手段讨得了陛下的欢心——莫不是从恭毅侯身上练出来的吧?”
“住嘴!”彩月在一旁脸色铁青:“竟敢冒犯中宫,你好大的胆子!”
容辞摆摆手,待彩月等人不甘不愿的退到了外间,她才微微眯起了眼睛,她没有被这话激怒,而是探究似的看着德妃半晌,这才坐回了座位上,歪着头慢慢点评道:“口无遮拦,你这是在害怕么?”
德妃呼吸一滞,随即便道:“害怕?我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就是一死罢了,我当初下手的时候就预想到可能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我还是做了,因为一想到你们在那孩子死的时候那悲痛欲绝的脸,我就控制不住的”
之前德妃羞辱容辞本人的时候她没有生气,但现在却蓦地沉下了脸:“可是太子还好好的。”
德妃满不在意道:“是啊,所以......真是可惜极了。”
但这时容辞已经从刚才的对话中察觉出了德妃的目的——她在不断的拿话激怒自己,似乎自己愤怒不忿的样子能使她愉悦似的。
容辞又怎么会让仇人如愿?她克制住那一时的怒意,脸上恢复了平静,转而用一种略微带着好奇的语气问道:“所以我才弄不明白——太子安然无恙,你费尽心机策划的阴谋没有实现,反而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呵,应该是全家人的性命,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德妃的嘴唇紧紧的抿了一下,容辞继续说:“还有,你刚才说我是什么?可是陛下分明知道这一点,但却宁愿要这样一个‘残花败柳’来做他的皇后,也不想正眼看你一眼,我们两个,到底谁更可悲呢?”
容辞眼见着德妃的手在身侧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便知她的内心也不像刚才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无畏——她也在痛恨,也在恐惧,只是就像容辞一样,不管心里在想什么,都不想在敌人面前示弱。
明白了对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阶下囚而非无所畏惧的死士,容辞已经占了上风。
“你......真是狂妄,”德妃的声音有着几不可查的颤抖:“连郭氏也没有这样狂妄自大......”
“为什么总提起郭氏?”容辞道:“郭氏出身高贵,郭氏容貌不凡,郭氏与陛下感情深厚......你自己没什么可以跟我比的吗?只有靠一个被打入冷宫,现在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的废妃来打击我吗?”
这一句简直正中德妃的痛处,瞬间让她面色惨白——确实如此,钱氏不过是个没落家族,比之靖远伯府自然多有不如,而容辞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是个精致秀丽不可多得的美人,但德妃的长相却是实实在在的普通,普通到若不身着华服,放在平头百姓堆里都不会引人注意。再说皇帝的心意,若德妃觉得自己可以与容辞比较,那才更是自取其辱。
这样的她,在容辞面前毫无优势可言。
“你也不用太过得意,”德妃还在强撑着一口气:“不过就是一死,我认了,可是我死之后你就能高枕无忧了吗?陛下对发妻都可以动辄遗弃,让她现在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你认为你算得了什么?”
容辞神情微凝:“这是陛下的错吗?郭氏先不仁,如何怪旁人无义。”
德妃受过些刑罚,血迹现在正从衣料里慢慢渗出来,她却像是一点也没感觉出来似的,用力揪住胸前的衣服,语气变得相当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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