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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兄相邀,顾宗霖自然不会推辞,就带着已经准备妥当的妻子并几个下人一起去赴了这场“鸿门宴”。
一进门就见顾宗齐正被王韵兰搀扶着起身相迎:“二弟二弟妹来了,快请坐吧。”
说着亲自将两人引到了正厅的八仙桌前,请他们入座。
顾宗霖推辞着让长兄长嫂先坐之后,方才带着容辞落座。
顾宗齐还是一脸病容,但千尊万贵养出来的公子也绝不丑陋,他虽不像顾宗霖那样棱角分明、轮廓中带了锐气逼人的俊美,但也算得上是五官精致,加上偏柔的气质,看起来也是一个带着病气的翩翩公子。
此刻他一脸诚挚的看着顾宗霖和容辞:“二弟、弟妹,今晚请你们来主要是为了陪罪的,特别是弟妹,都是为了我的事让你为难了,我这做兄长的真是羞愧……但请你不要怪母亲,她只是护子心切,才乱了主意。”
顾宗霖道:“这如何能怪大哥,都是那起子小人乱嚼舌根,不关大哥的事。”
顾宗齐摇头道:“要不是我这身子骨不争气,总是染病,也不会有那难听的话传出来,连累弟妹遭了池鱼之灾。”
容辞看着顾宗霖略显生硬的安慰长兄,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今晚这对夫妻打得什么主意她一点儿也不知道,心中自是感到略微没底,脑子里一根弦总是绷着,直到看到李嬷嬷正守在身后,才定了定心,心想今晚好歹不是孤军奋战,李嬷嬷的手段她也是放心的。
王韵兰坐在容辞边上,看了她几眼后,淡淡道:“这几天人人都在忙着丧事,也没空注意弟妹,听说你前一阵子还染上了风寒,在床上躺了好些天,可……怎么几日没见,却不见消瘦,反而略微丰腴了些呢?”
容辞心下狠狠一颤,她心里明白王韵兰只是在暗讽她没心没肺,并不是看出了什么,但还是有一瞬间紧张。要是别的事容辞还有可能回一句嘴,但在这事上她自己颇为心虚,并没敢多说,主动退了一步,装作不好意思:“可能就是多躺了几天,才胖了些。”
王韵兰勾了勾嘴角,也没再说什么。
不一会儿,菜也陆陆续续的上齐了,顾宗齐对着一旁侍立着的丫鬟吩咐:“秋实,你去吧茶端上来吧。”
一听这名字,容辞就警觉了起来,并且敏锐地感觉到对面三人——特别是这个叫秋实的丫头,浑身都在绷紧——这是极度紧张的表现。
秋实僵着身子应是,然后走了出去,王韵兰也在这时低下了头,只有顾宗齐还在镇定的谈笑风生:“孝期不得饮酒,过一会儿我就以茶代酒向弟妹赔罪。”
秋实马上回来了,她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整齐的摆了四只茶杯。
她刚刚进门,还没走两步,一旁李嬷嬷就迎了上去,一面嘴里说着:“这等粗活让老奴来吧。”一面飞快的将那托盘拿在了自己手上,身子以不合年纪的灵巧转了个圈避开了秋实的手。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秋实马上反应了过来,几乎是用抢的,把托盘重新夺了回来,她慌乱的低头看了一眼,发现上面的杯子纹丝未动才放下心来,强笑道:“嬷嬷不必了,还是奴婢来吧。”
李嬷嬷自然的放下手,也没在强求,还赞叹道:“要不怎么说是大爷大奶奶的丫头呢,就是勤快,不像我们院里那几个,油瓶儿倒了都不知道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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