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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锁咔哒响了一声。
正默默忍受麻药退去后的剧烈疼痛的秦青立刻睁开眼,朝玄关看去。
一名穿着时尚,保养得宜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满脸疲惫地脱下鞋子,放进鞋柜。
“你去哪儿了?”秦青掀开毛毯,淡声问道。
外面正值七月炎夏,高温三十多度,而他却虚弱到了必须用毛毯来保持体温的程度。
妇人吓了一跳,拍着胸脯看向客厅,不敢置信地问:“你的手筋不是被砍断了吗?怎么就出院了?”
看来她对儿子的伤势是完全了解的。
秦青眸色微暗,继续问道:“你去哪儿了?我等了你一整晚。”
身为一个母亲,儿子面临残疾的危险,她却不在。
沈明淑连忙走进客厅解释:“我去给你筹手术费了!求遍了你爸爸那边的亲戚,他们一分钱都不愿意借。你说你怎么这么命苦!你是你爸爸唯一的儿子,也是老秦家的香火,他们怎么能一点都不关心你的死活!我都给他们跪下了,还给他们磕头!可他们真是铁石心肠啊!当年你爸过世的时候也是,赔偿款刚下来,你爷爷奶奶就跑到家里来闹……”
沈明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述说着秦家人的恶毒贪婪与自己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
这不是一个解释,只是矛盾的转移。就仿佛拉出许多恶人来鞭挞,就能掩盖她这个母亲的自私和冷漠。
但其实她的所作所为比那些所谓的恶人更恶。丈夫死后,她没有背负起养育儿女的责任,反倒对儿子极尽压榨,敲骨吸髓。
原主很吃沈明淑这一套。沈明淑一开始哭诉,原主就会忘掉自己忍受的所有不公,奉献一切来讨母亲的欢心。他用更努力的工作来向母亲证明,自己可以支撑这个家。
但支撑一个家庭,本不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应尽的义务。
沈明淑哭倒在沙发上。
秦青伸出虚弱无力的左手,轻轻摸了摸沈明淑喷涂着昂贵精油的发丝。他的动作十分温柔,眼眸里却冰冷一片。
996叼着一块鸡胸肉跳上茶几,一边嗷呜嗷呜地啃,一边幸灾乐祸地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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