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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捧着银盘走来,走到影十三身边照例一躬身,影十三今日有些兴致,解下自己腰带上一串蓝银的腰铃,扔到侍者托着的盘中,温声道,“当彩头了,押那蓝衣小公子胜。”
这腰铃做工精致,银底嵌蓝石,花纹精细,是影十三从前无聊时自己拿银子打的,未安放铃心,只作个平时的装饰,只有不当班时出来走走才会偶尔佩一次。
侍者笑道,“那小公子年轻,无甚经验,那位连胜十局的赤墨,却是从红石台一路斗到玄金台上的,在斗台上赚了不少银子。看大人颇看好那小公子,小的便祝大人好运气了。”
影十三扬起嘴角笑笑,没再说话。
虽说输赢未卜,影十三也想让九九赢了他,毕竟是自己手把手教了六年的,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江湖武者,影十三还觉得有些下不来台。
再说输了也没关系,大不了私下里掰折赤墨几根肋骨,让他知道自己糟践的是影十三护着的人就罢了,或者直接让他消失。都可以。
台下有几位斗判表情各异,显然都不觉得这突然杀进来的新人少年能有什么胜算,也并未重视,有的还无聊地磕着瓜子,懒得对这毫无悬念的战局有所期待。
在斗台角落饮水休息的那魁梧的黑衣男人,赤墨,见这么快又有人上台赴死,对着影九九露出一丝嘲讽笑容,扬了扬手:“小子,这儿有规矩,打不过了就拍三下地面或者台栏认输,看你是生面孔,留你一条命。别叫人落下话柄,说我赤墨欺负后生。”
影九九皱皱眉,不耐烦道,“哪那么多规矩,能开始就尽快开始,我还等着去兰幽台收拾沈臭虫。”
赤墨愣了愣,霎时站起身,紧了紧双手的指套。
台下有斗判问影九九,“阁下有何名号?”
影九九不假思索,脱口答道:“九珑。”
玄金台的钟敲了三下,斗武开始。
在台下观了赤墨连胜十局的老爷们此时也有些乏了,推开已经品得半凉的茶,兴致恹恹地望着台上无甚悬念的战局,时不时和身边人交头接耳谈笑一番。
沈袭坐在兰幽台那边,仍旧把腿跷到桌上,玩弄着手指间爬动的小金蛇,嘴唇翕动,喃喃自语:
“酒龙?久隆?……九珑……?”
“啊。”沈袭忽然撤下腿,托腮认真瞧着玄金台上的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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