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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事起,四周的所有声音都在直白或隐晦的告诉他,只有听话懂事的乖孩子才能得到喜欢。
所以面对喜爱的人,陈叙总是不自觉的放低姿态。
在家会包揽全部家务,会饿肚子给爸爸妈妈省钱。
后来喜欢上了季纯宵,心甘情愿的当舔狗来讨好这位大少爷。
仿佛这是他能够被人喜欢的唯一途径。
但在一起五年,感情一天天加深,也会忍不住对爱人产生更过分一点的要求。
有时候陈叙会想,他希望在季纯宵面前,可以不用再费劲心力的忍让迁就与讨好。
因为这是他喜欢的人,他爱的人。
他幻想自己,就算不那么乖巧,也可以得到季纯宵的爱。
可这种卑微已经长成沉疴旧病,不是一下子就能说服自己改正的。
有时候陈叙鼓起勇气想任性一点,但只要季纯宵问一句,“陈叙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陈叙就又会像巴普洛夫的狗一样,乖乖退让求饶。
明明是出于爱,才愿意照顾季纯宵,忍让季纯宵,宠爱季纯宵。
但仿佛像是,只有做这样的一切,他才配得到季纯宵的喜欢。
陈叙那时候已经二十二岁,可仍旧会羡慕撒娇不想走路于是被爸爸抱回家羽|西*<整的小朋友,嫉妒可以肆无忌惮和恋人闹脾气吵架的女孩儿。
他想拥有一份,不是讨好交换来的爱。
但季纯宵完全不懂。
象牙塔里的季少爷从来不会在意其他人的想法,他只会说,“陈叙,我想吃西湖醋鱼,你给我做。”或者,“陈叙,给我打领带,我懒得自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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