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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献去上课的时候,天边一丝亮光都没有。马车停在角门外,四周静悄悄的。姜善来送云献,怀里的包袱里装了他才做好的兔子皮大氅,这原本要再等几天才能穿,只是夜里更深露重,便也顾不得了。
云献将大氅披在身上,果然温暖不已,他对姜善道:“回去吧,天色尚早,你回去再睡一会。”
“白日里我有空偷闲,你不用担心。”
云献握住了姜善的手,只觉得他手心冰凉,他两只手合起来包住姜善的手搓了搓,道:“手这么凉,还说不用我担心。快回去吧。”
姜善应了,却还是看着云献上了车,仿佛一个送别丈夫的妻子。
到了午后,成王果然吩咐姜善去沈难那里,替他整理家业,每日上午忙完了府中的事,用过午饭便往沈难那里去,晚间再回来。
姜善应了,回去换了一身衣裳,坐上马车一路往城外去。
到了庄子前,姜善下了马车,仆人引着他往书房里走。到了书房门前,仆人替他回禀,沈难的声音传出来,“进来。”
姜善谢过仆人,推开门走了进去。
书房分内外两间,里间是沈难自己的地方,外间用来教导云献。云献坐在下首,身后是一座书架,放满了成部的书。
姜善进去,很快察觉出气氛不大对。上首的沈难看起来很生气,底下的云献却很自得,他看向姜善,轻轻笑了笑,眼里有些得意。
姜善问道:“这是怎么了?”
云献便道:“大约我比沈先生以前教过的学生聪慧了些,早早的便学完了今日所教的东西。”顿了顿,云献又道:“先生下回大可多准备一些内容,不然我这一下午就没有事情做了。”
沈难冷笑一声,“不敬师长,不知所谓!”
云献不以为然,面上依旧笑的得体。
姜善只好上前打圆场,道:“这才第一天,难免会有各种的意外。总归日子还长,磨合磨合就好了。”
沈难嗤之以鼻,云献起身,拱手作揖,问道:“不知先生还有没有别的吩咐?若是没有,学生可否休息片刻。”
沈难摆摆手,很不耐烦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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