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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查的。”云献忽然道。
姜善眸光一动。
云献笑了笑,道:“去廊下坐一会儿吧,我身子还没好,不耐久站。”说罢,他转身往廊下走去,姜善犹豫片刻,跟上他。
廊下摆着一个小方桌,桌上东西不多,一盏灯,一个小香炉,一壶茶。三秋被他支开了,云献坐下来,撒了一把香到炉子里,不多时,袅袅的香烟便溢出来。香不是很名贵的香,茶也只是一般的茶,偏偏到了云献手里,就变成了琼浆玉髓都比不得的东西。
“公子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云献端起茶,道:“魇咒之事自来为上所忌讳,尤其是齐王和燕王,他们很忌讳这一点。相比之下,成王并不信这些事。”
齐王是贵妃之子,皇帝的第二个儿子,燕王是继后之子,皇帝的第七个儿子。他们两个是如今夺嫡的热门。
姜善挪开了眼,这样两位王爷不该是个男宠可以评头论足的,而云献,他偏偏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饰他的不同之处。
云献施施然喝了口茶,“如今多事之秋,成王不想掺和进夺嫡的事,当然要快点料理,免得生出祸端。”
姜善垂下眼睛,“就不怕他秋后算账吗?”
云献忽然笑了,仿佛月光都盛进了他的眼睛里。他看着姜善,眸光流转,“姜管家这么聪明,怎么会留把柄给人秋后算账呢?”
姜善攥着手,抬眼看向云献,“公子好算计。”
云献摇摇头,眸光无辜,“云献并不是算计,姜管家救命之恩云献无以为报,只好替姜管家清除些麻烦罢了。”
他看起来那么真挚纯良,若姜善出口诘问,倒显得他不近人情是个坏人了。
姜善起身,道:“我明白了,夜深了,公子歇息吧。”
“等等。”云献叫住他,从衣袖里拿出一串紫檀佛珠手串,“我身无长物,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这串佛珠是我自己做的,送给你,聊表心意。”
姜善的目光落在那紫檀佛珠手串上,佛珠打磨的圆润,颗颗大小一致,上头篆刻着佛经,米粒大的字不晓得多费神。若是旁人兴许也就罢了,可是云献的伤是姜善亲眼见着的。人家拖着病体,做这么费神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心思,姜善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
他看向云献,云献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似的。他这个表情一点都不老谋深算,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未及冠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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