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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给的。”王溶把包袱推给姜善,“我要用这些云锦裁一件衣裳,再过几日就是我的生辰,二公子说要带我出府去。”
姜善叹道:“二公子当真疼你,这么珍贵的料子都赏了。我记得往年,咱们府上两位姑娘为争半匹云锦闹的老大的不开心呢。”
“时移世易了。”王溶道:“这云锦原是那位惊才绝艳的皇太孙最爱用的东西,圣上疼爱他,江南织造出的云锦大半都给了他。他穿云锦,京中众人竞相模仿。蜀锦一匹千金,云锦倒比蜀锦贵出十倍去,可想而知有多稀罕。”
王溶抚摸着富丽典雅的云锦,“可是如今呢,太子倒了霉,皇太孙也跟着没了,空留出这么多云锦。贵人们忌讳,都不穿这个,这才便宜了我。”
姜善笑问:“你不嫌忌讳?”
“人犯了错,关衣裳什么事。”王溶小心的把云锦收起来,道:“你给我找最好的绣娘做,腰身要收的细一些,锁边可得仔细······”日头渐西,三秋来找姜善,说清竹轩的人醒了。
慕容浥是有几分真本事的,他给那人身上的伤换了药,开了新方子。才喝了一副药,烧退了不说,晚些时候竟然醒了过来。
姜善推开清竹轩的门,满院翠竹郁郁葱葱,石子路尽头,一个穿白衣的修长身影坐在廊下。霞光漫天,给那人身上镀上了一层瑰丽的色彩,姜善忽然想到了那匹金彩辉映的云锦。
听见动静,那人扶着柱子慢慢站起来,转过头看向姜善。他脸色还很苍白,羸弱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
“是姜管家?”他轻声道。
姜善回过神,“姜善见过公子。”
“姜管家救了我的命,云献哪敢受姜管家的礼。”他拱起手,端端正正的拜了一拜,“多谢姜管家救命之恩。”
姜善只好道:“是我的本分。”
云献笑了笑,道:“在姜管家之前,我已经在床上躺了两天,烧的人事不知。丫鬟小厮避之不及,都走完了,只有姜管家愿意伸手搭救,这份救命之恩,云献铭记于心。”
他说的情真意切,姜善没法推辞,只好道:“你身子弱,先坐下吧。”
云献歉意的笑了笑,坐了下来。
姜善说不出哪里怪异,那天他看见的云献眼里满是恨意,凶狠的让人害怕。可眼下的云献,一身白衣,温文有礼,面色虽苍白,却时刻带着浅淡的笑容。姜善几乎都要怀疑昨晚看见的云献是自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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