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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崽子很淡定地发现在和雷切的对话过程中这位黑社会少主一直在盯着他——就好像上课时老师说“这个问题谁来回答”时,如果你不会就必须要低下头装死不要随便跟老师搞对视否则肯定会出事这个原理一样,深知此时要是跟这家伙对视上绝壁要糟糕,所以仗着雷切在,阮向远鸟都不鸟他,很认真地在挠自个儿的肚皮,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听懂。
在狗崽子啪啪啪地挠肚子上的伤口结疤处时,泪痣男……好吧,鹰眼将他的目光从狗崽子身上收回来,懒洋洋地斜了雷切一眼:“哦,好像是有这么一单,那老太婆死了没?”
雷切面无表情:“死了,我最后提醒一次——不要再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我的狗,鹰眼。”
“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我三号楼都被你破窗而入了,你还跟我计较这个?”泪痣男笑得眯起了眼,“那窗户不用你赔了,我自己付钱就好——你果然什么都知道,雷因斯家的大少爷……呵呵,连我几乎都要被你蒙蔽过去——MT那个白痴,总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直到上周在你那里吃瘪才醒悟过来……你很有种,几句话就把我们三号楼的‘王’吓得够呛啊,”鹰眼笑嘻嘻地就好像此时他在说的话的内容完全与他无关似的,他拖长了声音,声音抑扬顿挫就好像是一个在唱歌剧的小丑,“你该看看MT抱着我的大腿问我怎么办的时候那副蠢到家的丑样子,哈哈哈——一想到有这么蠢的替身挡在我前面……真是无论如何都时时刻刻地在恶心得想吐。”
在一室的沉默之后,鹰眼顿了顿,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拍了拍手——
“至于三号楼的王权者……你是说这个吗?”
泪痣男舔了舔下唇,用俩根手指将自己的项链从衬衫中捏起来,在那根金色的项链末端,一个显然不应该是普通项链坠的东西被他从衣服里拽了出来——阮向远抬头去看,毫不意外地发现男人手里的那个东西,果然除了颜色之外,图腾部分和雷切之前挂在他身上的王权徽章完全一模一样。
那是绝翅馆的王权徽章——
在那本厚厚的《绝翅馆生存手册》里,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只有拥有王权徽章的人才是真正的“王”。
但是,这却也是“王权徽章”这个字眼在那本手册里出现次数寥寥不多的其中一次——相反,除此之外,那本手册却意外地没有对最顶层的豪华套做规定,对于换牢房的规律,那本小册子里只是简单地一句“能者居之”而轻易带过……
而人们一向默认,王当然应该使用最好的,所以住在最好的牢房里的,一定是王——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但凡是真的静下心来一条一句去研究那本手册的人轻而易举就能发现,在那本绝翅馆的规章手册中,甚至没有对这方面提过哪怕一字一句。
这个不知道是漏洞还是前人故意遗留下来的一点儿小把戏被泪痣男钻了空子,谁都不会想到,三号楼里,在王的房间里住着的却不是王——真正的“王”却躲在暗处操控着一切,这大概也就是为什么放眼绝翅馆的四栋楼看去,三号楼的综合实力明明最差并且总是一盘散沙,却始终没有出大岔子的原因所在了。
甚至可以说,这说不定是眼前这名躲在暗处的王有意而为之的结果。
但无论如何,那是三号楼的事。
雷切对这个毫无兴趣——湛蓝色的瞳眸微微一动,男人用面部表情表现出了自己对这个地下工作王权者十分不感冒,向来喜欢直来直往的男人露出一个厌恶与不耐烦的表情,在顿了顿后,他半蹲下身冲着远处的狗崽子伸出一只手,往自己这边勾了勾,淡淡道——
“隼,回家。”
就好像无数次散步时间结束时,男人对着不远处撒欢疯跑的狗崽子说的话一模一样——
此时此刻,在男人的身后,厚重的窗帘被吹拂到窗外,北风冽冽之中被吹得呼呼作响,从阮向远的这个角度来看,那在寒风中飞舞的窗帘就好像变成了此时半弯着腰向他伸出手的男人身后的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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