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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蕴从来没睡得这么难受过。
像是身体里有无数个小人在打架,还是拿着刀叉棒槌那种,又踩又跳的,武器尽往他身上戳。
中途火大到被气醒,只是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一股奇异的香味吸引了注意力。
很香很香......
说不出具体是什么,但就是让胃口尽失了好几天的他忽然有了强烈进食的欲望。
眼皮子太沉,他费力撑开一条缝,混混沌沌的也搞不清自己在哪儿,就看见近在咫尺有一截冷白的脖颈。
味道好像就是从这里来的。
他忍不住轻轻动了动鼻尖,香味钻进鼻腔,立刻勾起胃里一阵抽搐似的难受。
“好香啊。”
好饿啊。
陆阙隐约听到背上的人咕哝,放慢脚步偏头:“小蕴?”
裴蕴没搭理他,目光失神地盯着他的颈侧:“我喉咙里都快钻出手来了......”
跃跃欲试张了张嘴,好想咬,可是没力气。
陆阙:“......”
掀唇想说什么,肩膀忽地一沉,背上的人似乎又晕睡过去了,他拧紧眉心,加快脚步。
裴蕴做了个梦,梦见他用一条小鱼干哄了一只大猫咪驮他。
长竹竿把小鱼干钓在大猫面前,大猫追着小鱼干跑,他就舒舒服服骑着大猫兜风。
后来一直追不到小鱼干的大猫发现裴蕴是在逗它,生气了,狂甩着尾巴,扭头往裴蕴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
再然后,他就醒了。
脑子不清醒,他盯着白茫茫的天花板缓了一会儿,撑着床面坐起来,没认出这是哪里,倒先认出了坐在不远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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