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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难揉了揉他的头发。
很轻,像家长安抚要去打针的小朋友。
陆难端来了一杯温水,插着吸管,让林与鹤喝了一点。等人喝完,他便道:“不早了,休息吧。”
考试周忙了那么久,林与鹤急需休息。
卧室大灯被关上,只留了床边一盏柔和夜灯。
“有问题可以慢慢解决,不着急。”
陆难说。
“假期还很长,睡吧。”
林与鹤躺了下来,但还有件事他没有问。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倒是陆难先一步回答了他。
“另一个问题也是。”
爱更不着急。
夜灯也关了,室内沉入一片黑暗,但因为身旁微微陷下的幅度和沉稳的呼吸声,这黑暗并不会显得过分孤寂。
林与鹤望着看不见的天花板,许久,才闭上了眼睛。
“不着急”的状态,于他而言有些陌生。
林与鹤小时候体弱多病,就诊必须及时,哮喘发作时更是不能贻误片刻。之后他长大,开始攒钱,早一分钟还清就早一分钟结束,几乎也是分秒必争。
后来协议结婚,林与鹤以为也会这样,毕竟陆先生冷峻严厉,大概结婚离婚所有流程都会铁板钉钉,不可怠慢。
结果事实却并非如此。
陆难一慢再慢,一遍遍地告诉他,没关系,不着急,慢慢来。
林与鹤有点不知所措。
他没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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