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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游擦了擦苹果上的香灰,露出干巴巴的果皮,这唯一的供品至少放一两个月了还没换。
摄政王过分了,连个供品都不换。
刚刚在心里编排了太后一通,但面对这个苹果,楚昭游很难说服自己萧蘅不想篡位。
地上吐了一地干巴巴的果皮,没一会儿,又多了一个果核。
楚昭游擦了擦手,盯着地上的果皮,有些心疼,其实也不是不能一起吃。
天色完全黑下,监督楚昭游的太监不知所踪,大概先跑去吃饭了。
楚昭游在想找什么借口出去时,外出办事的薛公公终于回来。
薛公公辗转打听,才寻到奉先殿来,看见他家陛下孤零零坐在地上,差点哭死。
“陛下!”薛公公连忙送上貂皮披风,左右看了看,从怀里掏出一包热乎乎的糯米糕。
以前太后罚跪,薛公公不敢送吃的,可是这回陛下刚从宫外回来,饥寒交迫,他就是舍了这老命,也不能让陛下继续饿肚子。
楚昭游吃得想叫爷爷,考虑到他祖宗十八代的灵位正在面前摆着,忍住了没叫。
暂时还没有冷到要穿披风,但是下半身实在跪得有点乏了,楚昭游把披风叠成一个软垫子坐着,猛吃了几口,差点噎着之后,改成小口小口地吃着。
薛公公摸黑从供桌下的小抽屉里拿出一盏烛灯,用火折子点燃,屋里亮堂起来,十几个牌位的影子拉长倒映在蛛网攀乱的白墙上,仿佛一只只长角的黑色巨兽。
殿外突然想起一声啪嗒落锁的声音,楚昭游一惊,转身去看,方才监督他的太监吃完饭回来,把门锁了离开。
宫斗技能未免太过熟练。
楚昭游歇了出去的心思,看来不好好呆一晚上,太后不会善罢甘休。
“薛公公,朕今天说的话,有什么不妥么?”
薛公公如何能妄议圣上,见楚昭游恳切地看着他,才挑了一处无伤大雅的来说。
“陛下平日里尊摄政王为皇叔,今日怎么不这么称呼?”难道真的要和摄政王分庭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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