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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时,房间里已经没人了,周行朗有些懵,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才看见他几分钟前发来的消息:“公司临时有事,我回上海了。”
如果说临时有事,也不会晚上把大老板叫回去,周行朗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路巡是真的生气了,因为自己的言行举止,因为他说了不该说的话。
只是……自己都还没生他气呢,他生哪门子的气?
湿着头发,周行朗躺在床上,有些茫然地睁着眼。
那天路巡强硬的要进去,没成功,把他疼得半死,第二天早上人没了,留下支票和卡——可就是那样,自己也没有跟他吵架,怎么说也是自己该生气,他凭什么?
周行朗想了好一会儿,忽然下床,拿着房卡就去按电梯,下楼。
他觉得路巡应该还没走远。
只是到了酒店大堂,却是一个人也没有,路巡没有行李,来的时候干干净净,走的时候也潇洒,追不上。
来了客人,大门霍地打开,风钻进来,周行朗整个人都清醒了。
这一夜,他睡得相当不好,第二天和美院签了合同,还一起去看了现场,做出了一些方案调整后,吃了一顿饭,这才坐上了凌晨的航班回家。
来之前由于有很多的不确定因素,所以机票是临时订的,大家都想快点回家,周行朗特别允许他们多休息两天再上班。
飞机快降落了,周行朗被广播和灯光唤醒,侧头一看,舷窗外是美轮美奂的城市夜景。
落地,都下飞机了,周行朗才忽地想起自己还有东西落在飞机上了,让他们先走,这才回去拿。
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周行朗打着哈欠进了出租车通道,上了一辆车,出示了地址。
司机看着他:“你住的什么地方?哪个小区?”
“就XX山啊,我就住那山脚。”他说着打了个巨大的哈欠,困得不得了。
司机觉得非常奇怪,半夜三点,又是去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还那么远。他回头看了一眼,车上那客人脸色苍白,眼下乌青,看起来无精打采的,跟鬼上身似的。
司机心里毛毛的:“不好意思,您这儿太远了,我拉不了,您找个网约车吧。”
周行朗换了一辆车,那司机也很犹豫,周行朗说:“多给你两百,大哥,我累坏了,您就朝着导航的方向走就是了,我家真住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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