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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为特殊的是,接着步行街的那一里路不知道从何时成了个卖古玩古董的包袱客的聚集地——所谓的包袱客,就是那些没有铺面的小商贩,拿着一个包袱皮就地一铺,就是一个小摊位。
根据店铺前头那个老板的说法,这里其实还有不少掮客,专门从事古玩行当的牵线搭桥,还有些掮客捞过了界,会上山下乡的去收老东西,再转到各地去卖。
因着不少东西来历不好说,掮客手里就算是有巨款,也不好正儿八经的开店子,这种走一单算一单,能赚一点是一点的人手里头好东西最多。
当然了,这地头鱼龙混杂,能买到什么就全靠自己的眼力了。
南时非常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他刚摸到古玩界的门槛,说自己是古玩的掌柜那都是侮辱了古玩圈,顶多算是个工艺品店老板,来这地方自然是不会花大钱的,最多花个一两百的买点有眼缘的东西自己乐呵一下完事儿。
回头玩腻了擦擦洗洗放上店里的博古架,充充面门也不算是亏本。
万一被和他同样有眼缘的人一眼相中,小赚一笔,那就更好了。
路过自己店铺的时候南时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进去换了一件正常的外套,顺便将木匣子放了,穿着一身长褂衫过去那一头,简直就和在脸上写了‘我是只肥羊’没有任何区别。
没想到刚一进门,门口玻璃展柜上就压着一只大概半尺见方的锦盒,锦盒上面包裹着的刺绣绒布看着有些黯淡,像是上了年岁的物件,一打开,就见最上面还有一封信,信上写着‘南时先生亲启’。
别说,这字一看就让人赏心悦目,字体飘逸潇洒,还略带着一丝肆意轻狂,透着笔墨扑面而来,叫人一眼忘神。
南时看到这里已经有点感觉了大概是谁送的,打开一看果然就是昨天那位陈老先生,大概的意思就是果然从湖里头的防汛管道里找到了印章。他心愿已了,投胎去了,盒子里的东西是他故去后这些年里无聊随手刻的,不值什么钱,送给南时玩。
下面留着陈老先生的姓名:陈玄微。
这锦盒里满满当当的挨着大约三十枚印章,石材看着似乎是一水的寿山石,南时对石料没啥研究,能认出来是寿山石就不错了。
不过他知道寿山石还挺贵的就是了。
这些印章各不相同,有的四面俱白,别无装饰;有些雕龙附凤,宣草刻花,极尽妍态。它们都紧紧的挨在一处,似乎它们的主人并不在意它们是否会因此而有所磨损一般,可见陈老说的随手做着玩的不是假的。
南时随手捡了一枚来看,只见章子侧下方阴雕了两个字:玄微。
是陈老先生的名号。
不知道为啥还有点眼熟。
南时想了想,没想起来在哪见过,这两个字道家经典里也常用到,眼熟也是正常,便不再多想,他此刻也懒得多收拾,将印章原样放了回去,搁在了架子上就锁门出去逛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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