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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不起魏家?就凭你那个宫女出身的生母,倘若没有魏家的助力,你什么都不是,所以你的皇位,魏家得占一半。”晏淮清不想说这些话,不想妄论出身、不想深谈恩情,可他想要激怒晏悯。
出身是晏悯这一辈子都无法改变的事情,由是最忌惮别人提这些,几乎是在晏淮清说出这些话的一瞬间,他就勃然大怒,想要掀翻小几。
晏淮清早等待着这一时刻,先对方一步,轻轻一抬就将小几与上头滚烫的茶壶砸在了晏悯的身上。
晏悯脾性再大,也不过是血肉之躯,滚烫的茶水淋下去,身体颤了几颤,手中什么东西都抓不住,躬身痛呼了起来。
跪坐着的晏淮清立刻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半蹲在了晏悯的身侧,借着大袖的遮盖,把地上的佛珠换了一个。
一字一句道:“朕才是当今天子,由不得你在朕面前放肆。”
而后缓缓起身,扫了扫衣摆处的褶皱,从容不迫地说:“天理昭昭,一切终将会沉冤得雪,朕也会还天下人一个公道。”
“拭目以待吧,父皇。”
语罢,不再看半躺在地下狼狈的晏悯,步履从容地朝外走去。
当初他以为不可逾越的海、不可跨越的山,竟然只是一个小洼、土坡而已。
令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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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坤宁宫的时候,晏淮清才真正地松下了一口气,东暖阁的门大开着,李浔拉了个太师椅没个正形地坐在门槛处,手里拎着个茶壶,料想又是在喝冷茶。
瞧见他之后,瘫软的身子也没有坐直,只笑一声。“哟,陛下回来了?”
晏淮清抿嘴笑了下,走到李浔的跟前,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那茶烫得很,换佛珠的时候只是沾到了些,都被烫红了。
李浔微微蹙眉,“啧,晏悯伤你了?”
他“嗯”了一声,把手中的佛珠递了过去,也不说自己是怎么换的,只是挑了些记忆深刻的对李浔说,“他说我跟你学了些不入流的东西,脾性大了。”
李浔哼笑了一声,在怀中摸着摸着掏出了一个小瓷罐,接着又揽着他的腰肢将他带进了怀里,“想我为他卖命了那么多年,若不是我,他晏悯能过那么多年的悠哉日子?果然是天家无情,人都死了,还要背后诋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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