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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这是他的习惯,李浔也不多说,开门传唤小玉和小兰沏壶热茶来。
他自个儿倒是提着那壶冷的,悠哉游哉地晃到了案前坐下,撑着下巴耐心地看着正埋头苦写的人。
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地牵扯,谜底一点点一丝丝的展露,可之前就是少了些关键的信息,让人如管中窥豹、雾里看花,看得片面也看得混乱,思来想去怎么也组不成一件完整的事儿,猜不到幕后之人的真正目的。
今日见了李胜、去了云锦阁的暗室,倒是什么都明白了。
竟是如此、竟是如此!
他拎着小茶壶往自己的口中灌了一口冷茶,凉意灌到喉口的时候,觉得有些快意、又觉得有些悲哀。原来这世间想让晏悯死的,不止他一人;可原来这样的精心谋划,也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也同样要以天下苍生为代价。
半壶冷茶入腹,身旁传来了搁笔的声音。
晏淮清举着吹了吹墨,将那写满了的纸递到了李浔的面前。“大致是这些了,你且看看如何,是不是……与你想得差不多。”
李浔接过时笑了下,“我为你批阅作业,你合该尊称我声夫子。”
“学生不才,有劳李夫子了。”晏淮清十分谦逊,又择了一支笔,沾了朱砂后递到了李浔的面前。
李浔拿过笔扫了几眼,低声将上头零散的字词读了出来。
“前朝崇尚的金乌图腾、前朝形制的斧凿器具、前朝的玄色龙袍、前朝遗留的重云山庄和《密诡簿》……”最后视线落在了写在正中的“晏悯”两个大字上。
他轻笑一声,把手中的宣纸平放在了案上,抬腕挥笔,将正中晏悯的名字给圈了起来。“你想的不错,晏悯确实就是那个阵眼。”
“而这精心布下的移运术,移的是国运!那幕后之人,正是前朝遗党,他欲将大晏国运换移到已衰败的旧王朝上,与天争个起死回生!”
说完,他又接着晏淮清落下的字词边看边读,“出现在京都城外的万人白骨坑、散布了满城的人皮傀儡、太平街上异常的云锦阁、被遏止打断搜索、接连出现的替死鬼……”
蘸着朱砂的笔尖悬在纸上,不过这次晏淮清没等李浔开口,抢着说:“此事之所以错综复杂、之所以会牵扯到这么多的人,只因那幕后之人本身便与晏悯有联系,之前的赵磐、戚永贞、晏鎏锦等人,不过都是晏悯以及那人怕事情败露找的替死鬼。况且纵观天下,能同时让这些人做替死鬼的,也只有晏悯了。”
说到这里,晏淮清轻叹一声。“难怪当初在雀儿坡,晏鎏锦那般不愿回到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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