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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福瑟瑟发抖,这些已经不是他能听的了。
“常有朝臣劝谏朕不要多疑,说朝堂动荡于国不安。”宣睢想起他们,嗤之以鼻。以他这种态度,大约史书上也不会留下太好的评价。
“你说说,你爱慕朕什么?”宣睢好整以暇,“这世上大多数溢美之词,譬如宽容,善良,都与朕不相干。”
玉福抖着嗓子,“陛下,陛下丰神俊朗......”
宣睢认真地想了想,“这张脸,大约生的是不错。可是沈籍也不差。”
“你见过沈籍没有?”宣睢微抬了抬下巴,意味不明,“人人都说,沈籍是圣人。”
玉福不知道沈籍,但他无端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奴婢,奴婢,”玉福说不出话,上位者的威势压得他抬头都不敢。
“所以你在说谎。”宣睢道。
玉福终于支持不住了,他不停磕头,尽力修饰出的楚楚可怜也绷不住,几乎涕泗横流。
“陛下恕罪,奴婢知罪了,奴婢知罪了!”
宣睢看了他一会儿,神色复又倦怠起来,他招手叫来六安,“处死,行刑之前划了他的脸。”
六安称是,堵了玉福的嘴将人带了下去。
隔天,邓云面见陛下时被训斥。太极殿外,人来人往的地方,邓云顶着各种各样的目光,跪了四个时辰。
六安去扶邓云起来,也传达陛下的意思,“御前这样的地方,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放进来,你司礼监掌印就是这样做的?”
“陛下知道你为前朝事忙,朝堂上闹得那样沸反盈天的,也不晓得是邓厂公心慈手软了,还是真不济事了。”
皇帝责怪邓云办事不利,一是不能清查御前的人,二是到现在了,都没能彻底打压绿衣。
邓云咬着牙,在太极殿前磕了头。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罚,落到朝臣眼里,就是邓云失去陛下信重的信号。邓云心里灰了一片,面上却还强撑着,由几个随从太监扶着出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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