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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门已经关严了。
意识清醒了几分,后悔地摸了摸被咬破皮的嘴唇,走进洗手间锁上了门,翻抑制剂翻到一半,右手抖得厉害。
他发情了,还不自知。还好被推开了,他更怕弄伤言言。
言逸把自己锁在卧室里,抱着一大袋小衣服靠着门,冷静了一会儿之后,坐在书桌前趴下来,拨弄那只挂在台灯颈上的皱巴巴的纸鹤。
他可以暗示自己反抗陆上锦的碰触,但无法控制自己不被他感动。
陆上锦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迟来的、他曾许过的愿。
他莫名其妙拿起了一支笔,在无名指的疤痕上,顺着记忆里的字体,仍然能流畅地写出那串英文。
他抽了张湿巾,恶狠狠地擦掉写在指根的字,直到手指被擦得发红发疼,也不允许留下一点点笔墨的痕迹。
言逸紧咬着牙,用力攥着湿巾,二十七岁,一定不再爱他了。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把脸埋到枕头底下,折腾到十二点还没睡着。满脑子都是陆上锦扶着肩膀,痛苦挽留的神情。
想着陆上锦扶着肩膀的模样,又想起他偶尔使不上劲儿的右手。
言逸忽然坐起来,掀开薄被下了床。
陆上锦的卧室在一楼,门虚掩着,床头灯的光不算刺眼。
言逸站在门边朝里面看,看见陆上锦侧躺在床上,半睡半醒地从床头柜上拿了一瓶矿泉水,拧了好几下都没能拧开瓶盖。
于是把瓶子夹在小臂里,用左手拧开,没想到呛了一口,趴在床边咳嗽。
他只穿了一件无袖的紧身背心,右肩赫然三道深壑似的伤疤,最深处能看见在泛黑的薄皮下移动的骨头,还有刚刚被他踢的那处肿胀的淤青和裂伤。
言逸扶着门框皱紧了眉,忽然想起他洗澡的时候总是裹紧浴袍进出,最热的季节也只穿长袖。
陆上锦把水放回去翻了个身,言逸就站在床边,惊得他一个哆嗦坐起来,迅速抽了件睡衣披在身上,遮掩肩头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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