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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被削发生在七月,全族流放。
十月里,代王拒不认罪,无力反抗,他服毒自尽,死时怀里还抱着先帝赐封他为代王的诏书。
代王死了,他的族人被流放去了漳州。
消息传到平城,都是冬月了。
外面的消息,燕王府的男人们都知道,其中魏旸、魏昳又都会告诉自己的妻子。
徐清婉是个嘴严的,平时连与妯娌们聊家常的时候都少,更不会跑去宣扬这种大事。
纪纤纤就不一样了,她本就话多,再加上秦王、代王两家的事让她害怕,越怕越忍不住找人倾诉。
纪纤纤就来了澄心堂,把事情一股脑地都告诉了殷蕙:“你说,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咱们了?”
惧怕让纪纤纤美丽的脸变得苍白。
她是望族之女,从小娇生惯养,初来平城的时候她还嫌弃这边太冷,可是再冷,这里都是燕王府,好吃好穿的供着她,一旦被流放,去的都是鸟不拉屎的地方,据说男人要下田耕地,女子要亲手洗衣烧火,住的是破破烂烂的草屋,穿得是灰扑扑的粗糙布衣。
还有一种更可怕的遭遇,有的女人会因为姿色出众被人凌辱,生不如死!
纪纤纤越想越怕,可她对面的殷蕙,还是水般的平静。
“三弟妹,你不怕吗?”纪纤纤诧异地问。
殷蕙不怕,但她能理解此时纪纤纤的恐惧。
上辈子的这时候,她的状态没比纪纤纤好到哪里去,曾经以为公爹就是天,可人家秦王、代王也是王爷,还不是说倒就倒?
王就是王,在百姓们眼中近似天了,实际上面还有皇帝!
魏曕从不跟她说外面的事,她都是从纪纤纤嘴里听来的,听了就害怕,不知多少次在夜里惊醒。
可那时候,魏曕因为要替先帝守丧,再加上他肯定在协助公爹筹备着什么,忙得早出晚归,夜里也几乎都是睡在前院。只有用晚饭的时候,一家人才能聚齐,饭前饭后魏曕陪衡哥儿说说话,天一黑,他就立即回了前院。殷蕙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个男人来来去去,直到她病倒了,魏曕才终于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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