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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赛场,应与将来过几次,还跑过圈儿,他自然知道怎么开车抄近道是最近的。
这大夏天的,车在始发点停久了,方向盘都烧得有些烫,他一双手牢牢的握着,脚下油门从来没有踩得这么重过,逆行速度飙上一百,横穿过赛道中的空地,呼啸着朝一处驶去。
应与将直接从赛场的另一端过去的,如果他没有先到,那先到的就是第二批的赛车,如果撞上去,后果他已经不敢继续再想下去了……
他看到贺情的车时,那车正停在赛道中间,远处源源不断的发动机轰鸣声也越来越近。
紧接着,他看到应与臣站在特高的栏杆上眺望,望到自己的车时,扣着鸭舌帽的少年迅速从栏杆上跳下来,不断地挥动双手,眼里湿漉漉的,嘴里大喊着:“停一下!麻烦停一下!”
应与将一脚油门飙过去,猛地在应小二面前放慢了速度。
应小二这才看清了是自己哥哥,惊喜地大叫,额间的汗成串儿地往下掉,连忙扑上来边追边拍窗户:“哥!快!你快!贺情在那个车上!他出不来!”
果然是贺情。
再一听弟弟说话的语调都带了哭腔,应与将心里也被揪紧了。
他眼看着弟弟伸手准备过来拉车门,便立马把车门锁了,把车窗户摁下来一点。
那天,应小二看他哥表情特别严肃,眼神里藏了些自己看不太懂的深层含义,喉结动了动,大声说:“应与臣,你站栏杆里边儿去!”
“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来。”
应小二张着嘴没出声,又听他哥扔下一句:“如果让我看到你敢越过栏杆半步……”
“以后别叫我哥。”
这么重的话,他长这么大就没听到过,顿时给吓愣了,连忙翻到栏杆外区,眼睁睁看着他哥开着车,往贺情那边去了。
应与将油门踩得重,小轿跑的声浪又响又刺耳,惊得贺情一下就看到远处飞驰过来的车了。
他坐直了身子,心跳得极快,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等那车近了,他看清了前挡风玻璃后边儿应与将熟悉的脸,整个人都快从驾驶座上跳起来,不断地狂敲着玻璃,眼睛瞪得大大的,心里那句“你别过来”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这种紧要关头,贺情心里居然还在愧疚。
那天在桐梓林闹分手伤了他就算了,自己这还大老远的从成都跑到北京来给他添麻烦,还好应小二出去了,不然出个什么事,真的没脸见人了。
应与将看准了贺情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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