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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不爱,却可以交颈缠绵。
为什么明明不打算过一辈子,却可以与他辗转相欢。
他更不明白为什么此刻顾茫明明已经心生叛念,却仍旧能够和自己这样无所顾忌地拥抱接吻——分明……都已经想要走了。
分明都已经想过要离开自己,从此各为其主,兵戈相向。
为什么还能这么泰然自若地……
“嘶!”顾茫猛地推开了墨熄,捂着自己的嘴唇,撞鬼似的瞪着他,“你属狗的?干什么咬我?!”
墨熄眸眶湿红,他脸上带着屈辱和愤怒、痛恨与悲伤,灯花流照,他盯着顾茫的脸,半晌才直兀兀地断出一句:“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是你自己要替代飞天姑娘留下来陪我的。”
顾茫说完,顿了顿,还想再补些什么,可他一眼扫到墨熄面庞上的委屈。看着这个年轻男人立在他面前,隐忍着,却又胸口起伏,隐忍不住的模样。
他忽然就有些不忍心了。
其实他顾茫就真的愿意为了爽,不管不顾地和一个男人搞上床吗?他有神坛猛兽之名,拥兵无数,他难道就甘愿雌伏在一个比自己还小了三岁的男人身下,被那个男人干到涣散失魂吗?
不是的。
他不是因为一时糊涂而铸下□□之错,不是因为一晌贪欢而一错再错。而是因为他早在不知不觉中就有了喜欢,所以才会有后来的一时糊涂,有再后来的一晌贪欢。
他的心早就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了,只是他不想承认,不愿认命罢了。
顾茫看着墨熄眼眶微红的样子,叹了口气,抬起手,想摸一摸他年轻又英俊的脸:“你啊,以后要是没了我……”
墨熄的眼眸一下子便湿了。
他忽然克制不住自己,猛地伸手抱住了顾茫,抱得那么紧,那么用力,拥得那么深,仿佛要把顾茫的四肢百骸都拆散了藏进自己的骨血里,用他的血肉锁住顾茫的血肉,这样就能把人永远地留住,不会有后来的背叛,不会有同袍相向,匕首入膛。
顾茫在他怀里叹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只是想你能好好的。”墨熄的下巴抵着顾茫的发顶,紧紧拥着怀里的人,沙哑道,“你心里要有什么难过,有什么委屈,能不能都告诉我?让我和你一起扛?”
“你能不能不要胡思乱想,不要一个人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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