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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理由呢?”蒋丞点点头。
“我发烧了,”顾飞摸了摸自己脑门儿,“烫手都,今天下午烧到明天中午。”
“……好。”蒋丞笑了笑。
看着顾飞一手抱着顾淼,一手拿着滑板转身顺着路往前走过去的背影,蒋丞有些感慨。
之前他一直觉得顾飞这人活得很随意,随意地让妹妹满街踩着滑板跑,随意地旷课迟到,随意地打篮球,各种随心所欲无所顾忌。
而现在又觉得也许不是这么回事,顾飞家似乎所有的事儿都是他一个人在处理,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随心所欲。
没人可以随心所欲,顾飞不可能,自己也不可能。
就像他不愿意待在李保国家,不愿意待在这个陌生而破败的城市,不愿意面对眼下的生活,但却无可选择。
每一次改变,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哪怕是夜不归宿这种他以前干惯了的事,现在也没法随便就再干出来。
因为他没地方可去。
没几个人能真的做到什么都不管就埋头“做自己”吧。
李保国这一晚没有去打牌,在家咳了一夜,连呼噜带咳嗽还吧唧嘴磨牙,热闹非凡人神共愤。
蒋丞在自己完全不隔音能听清楼上穿的是拖鞋还是球鞋走路的屋子里瞪着眼愣了一晚上。
早上起床的时候觉得困得走路都打飘。
“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他跟正穿鞋准备出门赶早场牌局的李保国说,“你咳得也太厉害了,是不是咽炎。”
“看看!这就是亲儿子!”李保国很愉快地大声说,“没事儿,我都咳多少年了,老毛病,不用去医院,什么问题都没有!”
蒋丞想说你这话有语病,但张了张嘴还没出声,李保国已经急匆匆地一甩门出去了。
靠,爱病病吧,李保国这样子让他感觉自己像个矫情的弱女子。
去学校的路上,蒋丞进药店买了一盒洋参含片,吃了能稍微提点儿神,他以前考前复习的时候经常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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