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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法号叫杀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叫做时度的人要给我起这个名字。
也许,他们更喜欢叫他唐时,或者说是——传说中的“东诗”。
那一年,我跟所有小自在天下禅门寺的小和尚一样,想着有一天我们能跟是非上尊一样,在年幼的时候挑水,从后山的小溪到前山的寺院。
也许这样一步一步走过来,终有一天,在青灯古佛之中,能照见我佛真谛。
然而,圆机师叔说:心里想着照见我佛真谛,便永远不知何为我佛真谛。
越是求,越是不得。
不是求而不得,而是求,所以不得。
我佛向心,我从未读懂。
在山下挑水三年,我是听着禅师们的故事长大的,出现得最多的,自然是是非禅师的故事。
我刚刚入门的时候,师兄们会跟我讲是非禅师的故事;小师弟们入门的时候,我会给他们讲是非禅师的故事。
可是你要问我,是非禅师的故事是什么,我也只能高深莫测地回答你一句:是非就是是非。是非不是是非,是人心。
你还想问我为什么这样说?
我也只能说: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是东诗说的。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说,每个人都是一本书,但是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知道这一本书到底是什么内容。
我不明白,兴许是用了一种很疑惑的眼神看他。
然后这个青袍的男人,站在我面前,站在禅门寺的古松前,阳光透过缝隙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伸手摸了摸树干,似乎在想怎么才能跟我解释清楚。
我至今仍在想,他当时应该想对我说什么的,可是没有。
当时他看着我许久,一笑就走了。
然而,我一直不曾明白,那一笑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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