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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识挺狼狈的。
眼睛很红,头发也乱,胸膛随着剧烈的呼吸起伏着,他拨开人群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走去,身后的蒋琛舟并没有追上来。
播放录音的间隙,只有陈识在情绪翻涌,而蒋琛舟沸腾的怒意随着理智的回笼平静下来,陈识落荒而逃,室友注意到这里的动静,走过来问蒋琛舟发生了什么。
一贯的沉稳气场让他和刚刚在小阳台里厉声质问的人割裂开来,但蒋琛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割裂,他把领结整理好,轻声启唇:“拌了两句嘴,没什么大事。”
“你俩脾气一个比一个好,还能吵起来?”
这时已经找人找到焦头烂额的张婉宁拎着敬酒服的裙摆走了过来,皱眉问道:“你跑哪去了?我爸他们找你好久了。”
“出去抽了根烟,他们现在人呢?”
“到里面的包厢里去了,你赶紧去陪酒吧。”
蒋琛舟叮嘱室友:“外面就交给你了,辛苦了。”
“那小识……”
蒋琛舟面色僵硬,他说:“婚礼结束,我马上就会去找他的。”
陈识此时正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见他脸色实在苍白,前头的司机都忍不住开口问他没事吧。
陈识一声不吭。
车停到了陈识家小区楼下,他宛如行尸走肉般说了句谢谢,推门下车,上楼。
小区已经改进成了密码锁,陈识胡乱按了三次才把门给打开,一进屋便被热情的馒头给团团围住,似乎是察觉到了主人的情绪,馒头有些不安地叫唤着。
僵站在原地好几分钟后,陈识再也撑不住身体,狼狈地跌坐在了地上。
蒋琛舟的电话在凌晨一个劲钻进来,把同样在不停打电话进来的陆执与的号码给挤到了一旁,结果是手机在茶几上响到关机,陈识都无动于衷。
天还只是蒙蒙亮的清晨,熬了整夜的眼红肿得不像样,陈识抓着洗手池的边缘,抬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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