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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一分钟,两分钟,那边沉默如海。
蓝溱恼羞成怒:[???你不是应该也谢谢我是你的儿子吗???]
又发了一堆骚扰表情包过去。
蓝妈妈姗姗来迟:[太感动把妆哭花了,在补妆。]
蓝溱:[少来!!你以为我还是好糊弄的小屁孩啊!!]
蓝妈妈:[你小时候可一点都不好糊弄,比现在麻烦多了。谢天谢地。]
临行前一天,三人去和任奶奶告别。照例是一些鸡零狗碎的家长里短,啰啰嗦嗦个没完。任美明与任启东搀着她,一左一右往她兜里塞了两个红包,任奶奶则掏空家底,把这一年亲手晒的番薯干萝卜干匀出一半,装成两个大袋。
最后,四人走到院子门口。
辞别时,关系最远的蓝溱却最亲密地俯身抱了抱佝偻的老人,靠在她肩头梦呓般喃喃:“外婆,吾老想侬。”
任奶奶听不懂,左右看看,问:“他在讲啥子哟?”
任美明摇了摇头。
“没什么。”任启东说,“他说他也会想你的。”
“哎,乖乖。”任奶奶拍着蓝溱的背。
走出一段距离,蓝溱仍扭扭捏捏地巴着任启东,眼泪憋一会儿掉一会儿。任启东揽着他,走一会儿停一会儿,给他擦眼泪,边哄:“好了好了,回去我就陪你去看你外婆。”
一想到墓碑黑洞洞冷冰冰的模样,蓝溱更忍不住了,小声抽抽噎噎。还好是条僻静的小道,没什么人路过。任美明体贴地先走了,蓝溱停在原地,放声大哭,任启东哄的话也说不出了,只是又轻又柔地拍抚着他的后脑勺。
生老病死,世间无法违背的自然规律。喜怒哀乐,再也不要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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