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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郑京兆心疾突发后便告了假,孙旭又以“避嫌”为由拒审百香阁恶意伤人一案,此案便落到了陆宴手里。
升堂审讯的日子,定在六月初七。
此案要在初七公开审理的消息一出,惊动了不少长安百姓,为了听审,天还未亮,众人便已拥至衙前。
毕竟,现任工部尚书之女告前任工部尚书之女,这样的案子,可比街上卖的画本子有意思多了。
陆宴在签押房中拿起杯盏,抿了口水,淡淡道:“人都到了吗?”
杨宗低声道:“小夫、沈姑娘和楚先生及证人已到,孙家二姑娘还在来的路上。”
“文知录、王书吏和司法参军都到了吗?”
“已在候着了。”
陆宴低低“嗯”了一声,随后拿起桌上的乌纱,去了堂内。
——
孙宓这边已经动身,马车向光德坊行驶。
她的心,没由来地跟着辚辚之声,一沉再沉,伸手挑起幔帐,看向外面刺目的阳光,喃喃道:“蕤蕤,今日这案子,沈甄翻不了身吧。”
王蕤道:“阿宓你多虑了,宋先生可是日日与衙门打交道,油滑的很,你将他都请来了,还有甚怕的?再说,不是还有我给你作证吗?”
孙宓牵起王蕤的手,“你放心,我定会叫我爹找机会提拔你三哥的。”
王蕤尴尬地笑了一下,“阿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分,我帮你,与我三哥无甚关系。”
半晌过后,孙宓的目光移到不远处,“京兆府”三个字,赫然在目。
“姑娘,到了。”
马车停稳后,婢女将孙宓搀扶下来。
宋景文见她面色发白,不由低声安慰道:“鄙人替人声辩多年,还从未败过,再说,咱这人证物证皆在的,二姑娘根本不必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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