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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一碰她,她就开始挣扎,臂肘一用力,这还未合上的伤口,便又渗出了血。
雪白的肌肤,豆大的血珠,该是何等的刺目?
他承认,若说一点都不心疼,那必然是假的。
虽然他偶尔也会在她这细皮嫩肉上弄出些斑驳青红,但他到底是收着力,没真弄伤她。
他从她身上搜出了一个帕子,随后简单地给她缠了一下。“我抱你下船,别折腾了行吗?”
酒醉的沈甄不比平时,陆宴不管说甚,她要么不出声,要么只是摇头。
他没了法子,只能背过身去,将她背了起来。
下了船后,他一直往回走,走到钞关,杨宗便牵着马车迎面走来。
马车停稳,杨宗掀开了帘子,沈甄却不论如何都不从他身上下来。
僵持不下,陆宴终究是放弃了坐马车回府,只能走小道,过密林回五里铺。
她伏在他背上,一路上两条小腿摇摇晃晃,时不时嘴里就嘟囔一些话,至于具体说了甚,他也没细听。
半晌过后,陆宴掂了掂她的身子。沈甄又顺势把自己的小脸搭在了他的颈窝深处。
谁能想到,就这样走着,夜半时分,扬州居然下了一场雪。
不同于京城的鹅毛大雪,扬州的雪更像是绵绵细雨,落在人身上,冰冰凉凉,但又很快就会化成水。
他走的极轻极慢。
身后依稀还能听见妓伶的弹唱。
直到琴声渐远,月色渐淡,也不知怎的,沈甄的眼泪忽然就像止不住了一般,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
陆宴的心口越来越疼,忍不住开口道:“怎么突然哭了?”
可喝醉了的沈甄,能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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