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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其他别的没?”
“家里的牛、猪、鸡这些牲畜……”
薛青槐拉了孙氏一把,道:“这些东西就算了。”
“没牛,种地时咋办?”
“家里就一头牛……”
炕桌被薛老爷子拍得砰地一声响:“你们说完了没?说完了,现在我来说。”
他撑着炕桌,坐直了些:“我和你们娘还没死,翠娥年底出嫁,嫁妆还没置办。按老规矩我和你们娘是要跟着大房的,可我们两个老东西还要吃喝,所以家里的地不是分成四份,而是五份儿。”
“家里一共三十二亩地,按五份来分,一家六亩,多出来的这两亩给二房。老二和老大年纪挨得近,当年早早就下地帮家里干活了,后来又学了个木匠的手艺。他手艺好,十里八村都有名,也给家里赚了不少钱,咱家后来添置的几亩地,老二是出了大力气的。
“至于我和你娘分的这六亩,我们没死就在我们手里,我们死了拿出来四家平分。家里的牛算是公用的,那两头猪还小,等年底杀了分肉。鸡也这么分,想放在一起养就一起养,不想放在一起,就各养各的。口粮的话,都给够吃到今年收成。”
说是都想分家,可真当薛老爷子跟算账似的说起这些,所有人心里都不好受。
“不过先说一点,既然你们闹着要分家,各房以后的婚嫁之事,我和你娘就不管了。”
孙氏陪笑着:“自然不能让爹娘再管了。”
“至于翠娥,她出嫁的时候,你们当哥哥嫂子的,有心就给添点,没心就算了。我和你娘有这六亩地也不用你们给什么奉养,等老了干不动了再说。”
这时,里屋的门帘子突然被掀开,从里面冲出来一个人。
正是隐忍已久的赵氏。
“凭啥不要奉养?养了这么大的儿子是白养的?个个都是吸血的水蛭,是白眼狼!现在倒跟老娘算起账来了,老娘生你们一场的账算不算?把你们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算不算?现在长大成人了,要跟家里分家,分了家里的东西不奉养爹娘,老娘能饶得了你们,祖宗也饶不了!”
赵氏这番话实在太尖锐了,说得薛青柏兄弟两个都是羞愧地低下头,也不敢说话,心里翻腾着各种情绪,简直是五味杂全。
薛青柏历来是几个儿子中最孝顺,也是最听父母话的。听到这些话,心里颇不是滋味,十分后悔怎么就开了这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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