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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初白心如止水,面不改色地将已画到尾声的CAD文件保存并丢进新建文件夹,另起一稿。
这点小要求不值一提,比起他曾经接待过的某位异想天开妄图在阳台上开凿出个游泳池的白日梦想家。
窗外雷雨交加,黑压压的乌云带来很强的压迫感,层层叠叠铺满视野。佘初白莫名心颤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喝了一口冰咖啡,转移注意力。
工位上的人渐渐走空,佘初白观察着雨势,不着急走。
时间静悄悄地流逝,不知不觉,整间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和工位面对面的柳似云,两人同期进的公司,关系还不错。
柳似云起身伸了个懒腰,摘下一只耳机,与佘初白寒暄:“还不走吗?”
佘初白:“我等雨小点再走。”
“啊?下雨了吗?”柳似云沉浸在耳机播放的都市怪谈中,丝毫没有察觉,她将两只耳机都摘下,扭头看了一眼窗外,可不正是倾盆大雨。
“那我也等一会儿好了。”说着,她坐回原位。
“你不是开车的吗。”佘初白稍感意外。
像他这种没有代步工具的人,才会轻易被一个雨天困住。
“唉。”柳似云叹了口气,点开叫车软件,“前两天被人追尾,拖去修了。哇,现在打车要排一百多号啊。”
“嗯,雨天嘛。”佘初白不走心地回应。
“那要等到猴年马月了。”柳似云手一松,手机屏幕扑倒在桌面上,“还是问问我妈有没有空吧。”
谈话间,天花板的白炽灯突然罢工,可怖的黑暗瞬间吞噬了两人。应该是电压不稳,马上又亮了。
“好像恐怖片的开头,死神来了。”柳似云压低嗓音,带点恐吓调侃的意味。
“真正的恐怖不该是你被强制关闭的电脑主机吗。”佘初白说。
“啊!”柳似云先是本能的一慌,随后又马上松懈下来,“没事,我保存了,control S已经刻入了我的肌肉记忆。”
雨势丝毫不见收小,反倒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佘初白起身准备离开,随意地扫了柳似云一眼:“你一个人会害怕吗。”
柳似云开玩笑般打趣:“哇,那你要留下来陪我吗,改走暖男路线了啊。”
佘初白没有停顿,将滑椅推进桌板底下:“趁死神赶到前,我就先撤了,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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