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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前十七年,她一直被保护着活着。
如果可以,她也想要保护一些,比她更值得被保护的人。
异国恋并不容易,尤其是通讯与网络还不算发达的时代。
行为可以克制,舒窈用学业麻痹自己,不去想念,不去打电话,不去翻阅日历,数着假期何时将至,他们多久可以再见?可情绪总难自控,日日夜夜里,有些思念如藤蔓在心底蜿蜒。
她一直在想李行,无法期瞒。
这一年的圣诞,伦敦的街头张灯结彩,圣诞树挂满雪花。一周前她接到李行的电话,义安会内部发生冲突,他来不了。
从九月初到十二月底,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了。
这段时日,除了时不时的跨国电话,他们用着最古老的方式交流——书信与日记。
每周一,邮差会送来最新的报纸与漂洋过海的信件。
舒窈会在清晨第一缕阳光未洒下前等待在门口,满心欢喜地接过层层密封的包裹,翻出一封封写满思念的薄薄信件。
她扯开漆印,从第一个字往下读,不愿囫囵吞枣,要一个字一个字逐字看去,可纸有长短,字有尽数,再是舍不得,也只能折好信封,抚摸着信纸,坐在小院长椅上,失神地眺着大雁南飞,她在信纸末轻轻印上一个吻,仿佛他就在身旁。
李行收到回信就是幅样子,信纸沁着一层馨香,印着鲜亮的口红印,很有大小姐的风范。
圣诞当日,同住的室友都去庆祝节日,舒窈在屋里煮着简易火锅。午夜十二点将至,门外传来敲门声,舒窈以为是晚归的室友,前去开门——她直眉楞眼望着来人。
李行风尘仆仆,一件黑色的长风衣裹着冷风,头发几分凌乱,肩上落满飞雪。
“抱歉,我来晚了。”
舒窈眼眶微热:“不晚,永远不晚。”
她侧过身,看着李行身旁的行李箱:“不走了么?”
“嗯。”李行点头,脑袋埋在她颈间,胡乱又急切地吻如雨点砸下,李行抱着舒窈,他青灰色的眉眼写满疲倦,身体累到极点,神经却因为兴奋,一点也睡不着。
舒窈并不知道在来之前李行经历过什么。
她没有问,李行没有说。他们回到屋内,像野兽般撕扯着彼此身上碍事的衣物,随着衣服一件件掉落,肌肤相贴的触感让两人不约而同喘了一口气,接着是热切地接吻、拥抱,嚣泄着许久未见的想念。
他将舒窈撑在墙边,单手摁住她的腰,用力地吻着她的脖颈,在耳廓旁又亲又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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