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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怀孕,她每天都倍感辛苦,成天想吐,还三不五时鼻血长流头晕目眩。方才见自己落了红,她心神俱慌的刹那,猛然意识到了一个被她忽略的细节——
她每天服用的安胎四物汤,皆从花倾城府中送入宫。莫不是被人暗中下了毒?
“下毒”这个想法从脑海中划过的瞬间,欢喜立刻想到了一位被她遗忘了许久的女人…… 花倾城贴身心腹,侍书。
一旦想到侍书曾用毒毒哑了自己的嗓子,又想到侍书曾在她怀育第一胎时灌她毒酒,意图置她于死地,新仇旧恨全汇聚在这一刻,欢喜简直怒不可遏。
只怪她大意。这些天来,她为怀真的事分了心神,竟然被侍书钻了空子。既然侍书还是不懂得收敛,她何不将计就计,以阴险之道还治阴险之人?!
因此,她故意让程仲颐在紧急关头向怀真求救。她知道,怀真不可能不担心她,必定请御医前来为她诊治。届时,宫中一定会有一则流言满天飞:一则关于怀真.淫.乱.后宫,以致女官意外有孕的流言。
换作是其他女官怀孕倒也无所谓,偏偏怀有身孕的女人是她。而她又是由花倾城引荐入宫,自然而然,当这则流言传入皇后耳里,皇后必定认为是花倾城暗中设计栽赃怀真。盛怒之下的皇后一定会急召花倾城入宫,疾言斥责花倾城一番。
而花倾城心胸狭隘,早就对怀真一事耿耿于怀,又岂会由得皇后胡言指责?假若这俩兄妹你一言我一语争锋相对得厉害,便恰恰满足了她欲离间这俩兄妹的心思。
一想到花倾城与皇后二人争执不下的画面,欢喜便觉得心情大好。
正思前想后,腹部又传来一丝轻细的抽痛,欢喜轻轻抚摩腹部,以低不可辨识的声音呢喃自语,“对不起…… 乖,不会不要你。”
刚刚真是凶险,怀真刚刚离开,为她诊治的太医还未写完安胎的药方,皇后一脸杀气腾腾的闯入偏殿,劈头盖脸朝她就是一阵又急又狠又霸道的掌掴。
掌掴了十几下似仍不解气,皇后竟命左右内侍将她按在地上欲施以杖刑。她叩首求饶,好在最后一刻皇后念及与花倾城的兄妹感情才阻止了第二棍杖罚,否则,以她虚弱的身子,断然保不住腹中骨肉。
孩子,她和怀真的孩子,来得还真不是时候。可怀都怀了,又怎舍得轻易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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