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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回数十次,一大一小,居然没有一个厌烦或是生气的。
杨崇转过了一脑袋的回忆,终于能积攒了勇气,再去看一眼躺在床上的白三娘,从胸腔之中,长叹出一口积郁了不知多少年的郁气。
“我还记得她十六七时的模样,不想再次相见,却是这般情景了。”
当时他执意要去追求心中至真至纯的爱情,他父亲一巴掌就甩在了脸上,告诉他但凡他走出这个大门,就当没他这个儿子。
他硬撑着一口气出了大门,在花楼里经过曹三几人的嘲笑将三娘带了出来,在城门口好似还遇见了回城的谢宁池。
那时的辰王,已经因为好几场战役而颇有声名了,只是朝堂之上波诡云谲,皇室的血脉单薄,小太子又常年不露面与人前,在陛下有意无意地引导下早早站队了的朝臣们边见不得辰王建功立业,在言辞上颇有打压。
除了个至高无上的辈分,那时的辰王,并没有太多的威风煊赫。
而偏杨崇那时觉着志得意满,竟大声招呼了一声,并将跟在一侧的白三娘介绍给谢宁池,眉目间都是心满意足的神采飞扬。
他说,“这就是我要与她过一辈子的人。”
当时谢宁池是个什么样的反应,其实他已经记不太清了,左不过就是个万事不挂心的模样,不能使他在得意之上再多三分的满足,但当时那恍若拥有全天下的心情,杨崇却是记得再清晰不过。
然短短几年,物是人非,重逢居然是如此的尴尬场面。
他想到此处,又是长叹了一口气,“若是当年三娘能有傅姑娘的魄力,能多信任我几分,怕是我们二人,也不至于走到今日……”
终于哄得儿子睡着,傅四转过身来,干脆利落地就点了杨崇的睡穴。
继而打了个哈欠,好整以暇地倚到床柱上,仍是伸着一条长腿防备着睡觉不老实的小牛犊半夜掉下床去,“啰嗦了这许久,要不是小牛犊不听人说话便不睡觉,我早就给耳朵个清静了。”
这些天来连日哄儿子睡觉,傅四已经将能说的废话都差不多说尽了,今日好容易有人抢了这个活计,也就只能忍着,等儿子睡着了才出手。
迷迷糊糊要睡去之前,他终于从听见的一星半点话里想到了杨崇在说些什么,从鼻子里哼笑了一声,很是瞧不上眼。
“就你这样的,小六遇上你落魄,连一个铜板都不会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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