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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好,我往后退一步。”两人几乎是面对面站着,挨得很近。周劲觉得热意不断往自己脸上涌,他快呼吸不过来了,急忙往后退。
他这一退,黑色的泥水中留下了两个明显的足印,蓄着两汪浑浊的水。付东缘看着这黑漆漆的两个洞,突然有了一个不错的想法,“可以将青叶往这个泥坑里洒吗?”
就像种大豆的过程,先挖坑,再洒豆种,最后覆土。
周劲点点头,说:“可以。”
然后低下头,在肩上挎的篮子里挑挑拣拣。
带枝的不行,太利的也不行,他要挑嫩的出来。
付东缘全程目睹周劲是怎么挑的。葛叶不行,榕叶不行,得像节节草、白三叶这种一掐将能掐出水的。
面前的人挑得很细很认真,付东缘看了以后不免发出一些慨叹。
他的一时兴起,不知道要误周劲多少事,这百来平的秧田,要周劲自己来弄这些青肥,怕是已经弄完。现在为了照顾他这个意志上接受得很愉悦,身体却像在参加变形计的柔弱哥儿,要花这么多的时间与耐心来促成这事。
春耕时期,每一个晴日都要抢,不知他心里是否急过。
或许在他心软应下这件事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把吃饭与休息的时间挪出来弥补被贻误的工时了。
付东缘保证,他就试一两米的距离,试完就上去,想别的法子锻炼自己的身子,不让周劲陪他耗。
当一个坑撒满嫩叶时,周劲终于从竹篮里抬起他那张英俊而喜悦的脸,看着哥儿水亮亮的眼睛说:“你踩一脚试试。”
付东缘看着准备就绪的青叶,看着周劲为他铺好的路,重重地点了下头。
只要他将那条先迈的腿抬起,就能跨出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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