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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大山摆了摆手,摸着木桶里白花花莹灿灿的白米,心里一阵舒坦敞快。
白米。
散发着难言清甜的气息,嗅起来像是清新的夏天,丰收的秋天,湿润温软的春天,又带着微凉的冬的触感。
莹白。
饱满。
软糯绵甜。
但雷大山和柳叶儿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上次吃还是去年新米刚出的时候,雷栗磨了一小把,又割了点肉。
肉切得细细的,炒得金黄漂亮,青菜心也是清脆鲜甜,还打了个枸杞叶鸡蛋汤,屋子里都香喷喷的。
老两口甚至都不太舍得自己吃,想全留给雷栗,被雷栗平分成三份,一家三口吃得饱饱的。
稻米是农家人种的。
但对于他们,或者说对普通底层人家来说,白米也是一种轻奢品。
他们总是吃糙米,他们也知道糙米的味道没有白米好,但白米的卖价高,好的白米能贵上一两文一斤。
所以家里水稻种得多的农人家就更想卖米换钱,磨成白米,用谷风机把米糠吹落,一粒不剩地运到县城里米铺卖掉。
然后买便宜的陈一年糙米,混着地瓜土豆煮成杂粮饭,就是今年的碳水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