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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友善的说道:“你好,小小姐,我是阿列克谢,你可以叫我廖莎。”
张素商回道:“她还不太会说话呢,回来的路上,我有试着教她,但她目前只学会叫我爸爸,舅舅都叫不清楚。”
爸爸妈妈是最简单的发音,几乎全世界的孩子都这么唤父母,张素商教不会外甥女叫舅舅,干脆改教她叫爸了。
阿列克谢温和的说道:“我们可以一起教她。”
他接过张素商的行李箱和背包,张素商说了几句话,示意大家可以各回各家,接着他们一起走到火车站站口,尼金斯基和他们顺路,便也一起,伍夜明已经开了车等在那里。
“嘿,秋璞,欢迎回来!”这位老朋友热情的说道:“静湖在医院太忙了,要晚上才回家,佩斯又被校长叫去罚站了,只能我来接你,咱们晚饭一起吃吧。”
接着他也看到张素商怀里的幼儿:“诶呦,这就是咱们的大外甥女啊,真可爱,快上来,外头冷呢,别让孩子吹了风。”
张素商走时,俄国的初夏还未到来,如今秋季都走过了一半,风又萧瑟起来。
兴华一直缩在张素商怀里,眼珠子骨碌碌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看起来比几个月前才见面那会儿大胆了不少。
小孩子总是最敏感的,张素商虽然初次接手一个孩子,但他的财力在这个时代算得上不错,能给孩子一个相对充裕的生存环境,加上平时只要没事都抱着她,安全感给足,兴华便自然而然的与他亲近起来。
而张素商早就做好丁克一辈子的准备,突然天降个小孩砸手里,一开始是硬着头皮全凭责任感在养,这会儿也有了感情。
他小心翼翼的用外衣包住她,指着车窗外的世界,用中文对她说道:“兴华,这就是咱们接下来要住的城市,我们的家也在这里。”
兴华肉肉的小脸靠着舅舅的肩上,眼底倒映圣彼得堡具有历史感的建筑物,街边穿着厚实朴素衣物匆匆走过的行人,还有路边的落叶,身着工装成群结队欢笑着的女性工人,墙上贴着歌颂劳动的画报,耳边是风声与大人们谈话的声音。
儿童的记忆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很多人在长大后回忆童年时,记忆起点往往是幼时不经意记下的片段。
而这是兴华记忆里的第一个片段,她太小,不到记事的年龄,可直到很多年后,她都可以肯定地说,她最早的记忆,是圣彼得堡的街道,车辆的震动,还有舅舅和阿爸的怀抱。
伍夜明将他们送到了楼下,看着阿列克谢小心翼翼的护着张素商和兴华上楼,和尼金斯基感叹:“原本我还担心他们老了以后没人照顾,你猜秋璞听到我的担忧后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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