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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尹放开了压着贺煊的手臂,目光与贺煊始终相连着,他面色看似已恢复如常,实则掌心却是出了不少汗,滑腻腻地攥着提灯,他垂下脸,转身欲走,却是又遇阻力,他回头,贺煊一只手拉着他衣袖。
“放手。”莫尹冷道。
贺煊道:“你不若杀了我。”
莫尹微一眯眼,“你在要挟我?以为我不敢么?”
贺煊摇头,“我同你,耍不得手段,字字句句都是发自肺腑,你叫我放手,不若杀了我。”
“我是文官,你要我跟你去边疆,弃文从武?”
“你文武双全,什么做不得呢?”
贺煊那原本满面凄凉的神色间浮动出一抹凛然冷意,他不紧不慢,一字一字道:“便是天子也做得。”
莫尹一时怔住。
他读圣贤书,考科举,天地君亲师,君为上,臣为下,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事君尽忠,人臣大节……他随口便能说出许多,纵使皇帝非他心中所想的那个皇帝,他不过也是暗自冷笑两声。
贺煊如此说,莫尹心中却也并非天崩地裂地惊愕恐慌,觉得贺煊是在说什么大逆不道满门遭诛的疯话,相反的,他隐隐竟有些想笑,并非嘲笑,而是豁然开朗的大笑。
莫尹盯着贺煊的眼睛,他道:“我做成了吗?”
其实,他问的是‘上辈子,我做成了吗?’,他相信不说全,贺煊也懂得他的意思。
果然,贺煊眼眸微一闪动,“一步之遥。”
“这一步之遥,失在何处?”
贺煊却不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