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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霁见着宋沂那半袋子钱银,这才有些半信半疑,只道:“既然如此,怎么不明说,两个人鬼鬼祟祟,叫我听见了怎么不起疑。”
“我的亲娘,这是我请来给爹一个惊喜的,瞒着外头人呢,哦,光明正大,那还叫什么惊喜呀,您就别瞎想了,我好容易从府学里请来的,您倒好,不分青红皂白的还骂人家,他也才比我大三四岁呢。”
“哦?是府学里出来的?”冉霁一下就抓住了重点,气也不生了,头也不疼了,胸口也不发闷了,只拉着李峤开始盘问,“你哪年进的学?现在哪里读的书?家住何处?家里父母健在吗?”
只把人祖宗三代都问完,才勉强压着嘴角点头,换了张春风和睦的妇人面孔,和蔼道:“确实是个好孩子,就在这书房里住下吧,我等会儿叫鲁大去搬一床被褥来铺上,你爹这木榻晚上睡着漏风,缺什么只管说,想吃什么就叫人去买,千万别拘束。”
变脸之快。直叫宋沂感慨,还真是厉害呀。
“你懂什么?”
出了门,冉霁才戳着宋沂的额头,气道:“你就折腾吧,先前穿男装一个人出门,现在又去府城拐来个书生,以后怎么样,叫我想都不敢想,我呀,都快被你气的头晕乎又要躺床上了。”
“嘁,”宋沂朝她娘比了个鬼脸,“您可别拿这话唬我,吃了那大夫的药分明好了,昨儿打宋淮宋扬二里地都不带喘的,这会嚷嚷头疼,您猜我信不信。”
“对了,娘,书生的事儿您可千万瞒着,别叫其他人知道,漏了风声。”
“这个其他人里头,包不包括你爹?”冉霁站定了身子,环抱着手。
“自然包括,”宋沂讨好地抱住她娘,“咱们俩才是一伙的亲母女呢,其他人都是外人。”
“哼,”冉霁鼻子里冷哼一声,“你就糊弄我吧,主意大的很,什么时候糊弄的把自个儿都嫁出去了,只怕我这当娘的还蒙在鼓里不知道呢。”
“那哪成啊。”宋沂拍胸膛表着决心,“我说过的,要是有合适的人呀,一早就领过来叫您瞧,您要是不满意,我就把人踹了,绝不叫您为这事儿烦心。”
有冉霁作为依仗帮忙,李峤便在书房里安心住下,小半月都没叫宋家其余人知晓,就连宋长洮这个住前院的都愣是不知道,毕竟他这些时日早出晚归的,哪有进书房的空档,就是有也被岔开了,一连忙了十来日,衙门才勉强把那税项理好。
就等着抄录完毕整理成册,冬月里好送府城去给上头老爷们审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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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儿吾妹台启:得书之喜,旷若复面,但你我告别分明不到一月,不知是否妹糊涂记错了时日,收信可去请外头大夫看看。自你我分别后,姐每日游山玩水,与王娘子对嘴,正要报喜与你,我已将她赶回县城,愿妹小心谨慎,莫要与她结交,憋死她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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