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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见月愣了一下,没有当即明白他的意思。
而后,他又补充道:“秦见月,要不你跟我结婚得了。”
被高中生的吵闹填满菜馆,他的声音不轻不重、不咸不淡,永远叫人听不出起伏的波澜不惊语速。
也平平静静讲出这样一句话。
秦见月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
程榆礼看她这么震惊,说道:“不是要安全感吗?我给你。”
她含糊地问了一句很傻的问题:“你说的结婚?是指哪种结婚?”
总不能是在一起过一辈子的那种吧。成为他的过客,已经她的殊荣。她没有妄想过这样的事,怎么会被他提前考虑。
是不是一纸婚约,用来抗衡他的家庭呢?有个期限的那种。
他想了想,一字一顿说道:“不搞偷偷摸摸,明媒正娶的那种。”
秦见月抬起头,看着他真挚的眼。
“本来订了个酒店,你说要吃这家。”程榆礼从裤兜里摸出一个什么东西,平静地打开,推到她的眼前,温和一笑,“那就在这吧。”
秦见月看着眼前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戒指,久久没有应声。很多流淌过去的年岁变得模糊,卷在一起,铺成一条为她通往过去的路。
她又清晰想起那个盛夏的胡同深处的餐馆。
她推门出去,看到漫山遍野的火烧云,那是摇曳着青葱树影的夏至。她捂着血淋淋的下巴,在没有掉下来的眼泪里收回她旷日持久的欢喜,也告别她永恒不落的月亮。
她彻底地失去了他。
在同一片浓墨重彩的云里,摇晃着蝴蝶风铃的玻璃门外。
十六岁的秦见月失措回身,为见他最后一面,却撞到八年后他平静又滚烫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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