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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衡府,可能出不去了。
执拿天衡府守山大阵牌符的是别惊鹊,她不会随意放人入内,同样也不会让人轻易离开。
从法殿中出来的湛玉节连东西都没收拾,就带着言稚川往宗外走,果不其然,被别惊鹊挡在门外。湛玉节不与她废话,身一转,作势要带着言稚川回去,可才走了两步,别惊鹊淡然的声音便又响了起来。
“留步。”
“别掌教。”湛玉节站得笔直,她的脸上已没了半点笑意,像是一柄霜雪铸成的剑。
别惊鹊慢条斯理道:“事后,玄门道人必行要向九渊讨个说法的,譬如那负罪枷锁为何失效。”在湛玉节二人出现的时候,她就知道离天枢说服失败了。
“我师妹并未做危害玄门的事情,玄门道人要什么说法?”湛玉节冷冷道。
“包庇窝藏魔种之事并不会因此而消失了,你心中清楚不是吗?”别惊鹊对着湛玉节说了句,旋即转向言稚川,道,“九渊待你越好,罪责也便越重。你是魔种,因缘际会而生,你得谈莲见莲心,却不意味着魔性最终消失。人世恐魔、厌魔、憎魔你就算是救世主,得来的也不会是崇敬,而是恐惧,是嫌恶,是一些人自以为屈辱的屈服,一旦你做出什么不利的事,你的名声会崩塌,九渊也会被你连累。”
言稚川:“……”脑袋空空,这人叽叽咕咕在说什么?
湛玉节沉默不言。
别惊鹊说得是对的,人心就是如此。
别惊鹊凝视着言稚川,露出一抹温和无奈的笑。她道:“你在九渊,迟早会累得九渊声名尽毁。你若进入天地根,却能让九渊走向高峰。”在某种时候,人也可以崇拜魔种,为其歌功颂德,但前提是魔种已经死了。
“九渊的事情,不劳真人操心。”湛玉节面色微变,别惊鹊比离天枢还不委婉,就差直说让师妹离开九渊、让师妹去死了。
别惊鹊又笑着问:“小言道友,你愿意见身边的人因你被人指责吗?”
言稚川抿了抿唇,她的情绪不太高昂。
这些都不是好话,她不想听。
湛玉节带着言稚川快步离开,等到将人远远地甩在身后,湛玉节凝眸,认真说:“我不在意流言。”若是在意那些名声,当初得知师妹是魔种后,就不会带着师妹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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