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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我抱歉才是,”他盯着那伤,心疼得很,愧疚道,“我不知你还有仇家,多半是我今夜非要抢灯出了场风头,惹了祸端。当时不少人都看到你坐在画舫上,这才让你的仇家发现你的踪迹”
“我既杀了人,”木沉雪打断他,“苏公子可以报官,我自会跟官差走,言明此事与你无关。”
语气深幽,一字一顿,其中像是含着意味不明的未尽之言。
像是在撺掇他这么干,又好像预料他会这么干似的。
沈持意下意识抬眸,对上这人缓缓眨动的双眼。
明知眼前人眼疾未愈,还是破天荒有了一种对方正在审视自己一举一动所有反应的错觉。
他莫名不敢和这双空茫的眼睛对视,连忙低下头来,小心割开木沉雪手臂伤口附近的衣物,说:“此人既然是为杀你而来,死有余辜,报官招惹更多麻烦干什么?”
若是真的报官,莫说是木沉雪有麻烦,他这个应该在苍州养病的苍王世子才是有天大的麻烦。
居然让他报官……是担心他大难临头独自飞吗?
他心想,木兄上个月才突遭意外,伤病未愈,孤身漂泊,眼下却再度险些丧命,长在书香雅室的文弱公子哪里见过这般风雨,也许真是被吓到了。
他想让美人展颜,轻笑一声,状若随意:“尸体我会想办法解决,你别担心,先让我处理好你的伤口。”
木沉雪闻言,稍稍侧头。
仿若又在“看”他。
“苏公子此言,是说就算我杀人,你都会为我埋尸吗?”
沈持意满心满眼都在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之上,随口哄道:“当然。”
“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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