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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企盼日月长河,他的诚心终有一日能把她打动。
撩开软帘,他便打算坐在团凳上去与烟儿说上几句话,按照往日里的样子,烟儿必是背过身去,再不肯正眼瞧他。
郑衣息也没有抱什么期待。
可今日,郑衣息一撩开袍子坐下后,正欲开口的那一刻便见烟儿从锦被里钻出了头,清亮的杏眸头一次不偏不倚地落在他身上。
隔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用这么平和的眸光落在郑衣息身上。
他欢喜不已,周身的血液好似都活过来了一般,说出口的话更是打着颤儿,颇有些不可置信。
“烟儿。”
而后便见一向冷漠的她翻身下了榻,慢慢地走到了梨花木桌旁斟了一杯茶。
她在斟茶时动作似乎略有停顿,可这点停顿只持续了一会儿,很快她又像没事人一样端着茶盏走到了郑衣息身前。
烟儿一向知晓郑衣息是个聪明人,虽不是明白他嘴里说的对自己的情意能不能作得了真,可为了让陆植活命,她已没有别的选择了。
若是被他察觉出来,她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她想,她这等如蝼蚁一般的人从没有做选择的权利,甚至于她来讲,只要能保住陆植的这条命,她什么都愿意做。
这样,才能偿还她亏欠陆植的情意。
烟儿郑重其事地端着那茶盏,走到了郑衣息身前,透亮的眸光紧紧攥着他不放,两颊也漾着因过度紧张而生出的惊惧。
她竭力放缓呼吸,想让自己瞧起来自然一些。刘氏的吩咐还犹然在耳,为了陆植的安危,她不能露出半分怯意来。
可郑衣息只是多扫了她一眼,再将目光挪移到她手里端着的茶盏之上,一时间便心如明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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